们一溜烟地全跑了。
他愕然。
这是戏剧舞台吗?还能这么快散场的?
被束缚住手脚的诗人身材高大,远胜过那些营养不良的平民,麻生秋也近看一下,金发有着点油腻和打结,雪白的脸颊沾染灰尘,几天没有洗过澡的模样。
即便是这样,也难掩金发男人的美貌,一个可以靠脸吃饭的人。
很好,此人的颜值能威胁到作为男性的自己了。
“你好,善良的爱斯梅拉达。”
诗人对“她”笑道。
“先生,多谢你对我品德的赞美,你的诗歌很一般,我只是出于善意向你施予援手,请你把刚才他们说的话当玩笑,我没有钱养你。”
麻生秋也轻柔地回答了男人,说完,自己的肚子就咕噜一声。
钱花光了,他本来打算中午去宫廷混饭。
他丝毫不脸红。
诗人听见了“她”饥饿的咕噜声,眼珠子泛起笑意,瞳孔的碧色似深邃的墨绿,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叫比埃尔·甘果瓦,一名可怜的诗人,如你所见,我为了求救向你写信,诗歌是临时编造出来的水平,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麻生秋也想打击他的自恋,话到嘴边却诚恳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法国人。”
这年头,谁不会对长得好看的人优待呢。
诗人的眼神陡然亮起,墨绿中渗透几分诡异的狂喜。
麻生秋也背后一寒。
如果说刚才诗人的眼神是落魄的、忧伤的,那么现在诗人瞬间精神百倍,容光焕发,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可是自己的审美应该没有问题啊。
诗人抓住麻生秋也的手,不顾他的排斥,情深意切地说道。
“感谢圣母玛利亚派你来拯救我。”
“我必须请你吃饭!”
你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麻生秋也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困惑地说道:“甘果瓦先生,你有钱?”
诗人说道:“我有钱,足够我们吃喝,帮我解开绳子吧。”
而后,巴黎的蔬菜水果和烤天鹅摆满了两人的餐桌,麻生秋也再三询问对方有无钱财支付,得到了比埃尔·甘果瓦满脸肯定的答案。
麻生秋也好几天没有吃到肉食了,肠胃渴望着调料味重的食物。即使看见上辈子黑暗料理的烤天鹅,他也能为天鹅的肉香而暗暗流口水。
与麻生秋也的用餐速度相比,比埃尔·甘果瓦则优雅许多,能把简单的餐刀和勺子灵活运用,不至于用手去抓肉送入口中。麻生秋也下意识放慢速度,学习对方的举止,顺便无奈于这个时代的法国没有叉子。
比埃尔·甘果瓦与他主动聊天:“你们国家用什么餐具?”
麻生秋也佩戴面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比埃尔·甘果瓦看不见,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对方一下子褶褶生辉的黑眸,那是对祖国的引以为傲。
“是筷子。”
“两片木头或者竹子做成的长条状细棍,它可以用于夹菜。”
“甘果瓦先生,我发誓绝对比手里的餐具好用!”
比埃尔·甘果瓦打击道:“你说的‘筷子’,能切开天鹅肉,不弄脏手吗?”
麻生秋也一滞,随机应变:“我没试过,不知道。”
哼。
天鹅肉又不好吃,就你们法国人喜欢吃!
伴随着身体变回年轻状态,麻生秋也找回了一点少年时期的感觉,
年轻,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用完餐,比埃尔·甘果瓦结账,付出了多少钱全部被麻生秋也看到了,麻生秋也在心底换算了一下当地的物价和原主卖艺得来的钱财,确定两人吃掉了平民三个月的生活费,不知道他把小羊佳利拿来抵账够不够。
麻生秋也感到了一丝亏欠,管不住嘴,花了这么多钱。
比埃尔·甘果瓦注意到“她”的在意,转移话题:“我见你昨天带走了卡西莫多,今天他怎么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麻生秋也说道:“他回巴黎圣母院了,昨天夜里的钟声就是他敲的。”
比埃尔·甘果瓦微妙地讽刺道:“回去了?他把你抛弃了?”
他对卡西莫多有一种说不出的气。
一方面,他在刑场的那天差点去救人,另一方面,他对代替自己救了卡西莫多的东方人有好感,对方免去了自己和王国作对的下场。
麻生秋也与他熟悉起来,不再是当作剧情里的陌生人,白了他一眼。
“卡西莫多不欠我什么,比起有家可回的敲钟人,你还是注意着花钱的速度,不要再请人吃这么昂贵的大餐了,这钱,我会找机会还给你,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要落魄到让富婆包养你的地步。”
“富婆可不要我。”
比埃尔·甘果瓦摇了摇自己的钱包,里面还剩下不少钱。
突然,准备离开的麻生秋也看见他的钱包,灵机一动,各种白手起家的赚钱方式在脑海里浮现,“你还剩下多少钱?想不想钱生钱?”
比埃尔·甘果瓦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