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面孔上浮现幽冷的神色,脑海中罗列出对付“彩画集”的方法,就在找手稿之余,给这个世界煽风点火,掀起混乱吧。
【涩泽君,想要获得大量的异能力结晶吗?】
【……】
【涩泽君?】
【你问的太晚了,我暂时无法出门。】
【这可不像是涩泽君,心甘情愿地接受束缚?】
【愿赌服输而已。】
涩泽龙彦恹恹地回复了魔人。
就在葬礼结束的晚上,江户川乱步在电话里与他打了赌,以“你敢跟我打赌秋也能做出超出你预测的事情”为由,定下了赌约,输了的人要留在家里不能走出来一步,为期一个月。
涩泽龙彦看见超越者齐聚的盛会,也心态蠢蠢欲动,但是江户川乱步联系涩泽家族和日本异能特务科联手盯住他。
他若是违背约定,所有杂志和报刊都会刊登他的“糗事”。
——江户川乱步下手绝不留情。
涩泽龙彦在无聊中制作手工艺品,时刻关注外界的发展,手无意识地撕开一张纸,折出了简易的白纸鹤,轻轻一吹,白纸鹤飞向了空中,落在了一张无人坐的椅子上,记忆中,麻生秋也会坐在旁边与他聊天,把聊天当作了教学内容,手里折着纸鹤,信誓旦旦“自己没有吃白饭”。
涩泽龙彦以前没有交心的朋友,更没有值得他佩服的老师,对于世界的认知停留在那些表面的情报上,自视甚高。
认识了麻生秋也之后,他的人生出现了极大的转变。
江户川乱步,中原中也,兰堂,太宰治,这些人以不同的方式给了他一个教训,即使自己说出想要夺取结晶的话,他们也不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好笑,又无奈,又期待着被打败。
青年的眼眸是黯淡的朱红,手背抵着下颚,视线垂下,落在自己一双手的指甲上,漆黑的指甲——还是上次生日被老师送的指甲油。
“我居然会被自己想要杀死的人保护吗?”
不为利益,不为家族,甚至不是为了他身上的异能力。
他清楚地推测出江户川乱步突如其来的打赌,源自于遗嘱上的内容,麻生秋也必然让江户川乱步照拂自己。
为了保护自己,江户川乱步利用这种方式限制住自己的出行。
——不要出去,外面对你有威胁。
“无趣。”
“太无趣了。”
“我又没有把你们当朋友,一个个自作多情。”
“超出预期的事情……太讨厌了……”
涩泽龙彦的声音低不可闻,再也无法轻松地说出“我喜欢超出预期的事情,那样会让我变得不无聊”。
过去,他以为自己的双手能改变世界。
现在,他连日本的天空都搅不动,竟然是这般的无力。
这是成长吗?
真是够见鬼的了。
迟早某一天,把你们这些超越者变成雾区里的普通人!
……
两人同住一家酒店,魅影敲了敲莫泊桑的酒店房门。
居伊·德·莫泊桑就像是害怕见到他一样,不肯开门,躲在门在后面问道:“魅影,有什么事情吗?”
同僚们告诉他了,魅影的容貌不再丑陋了。
戴着半脸面具的魅影不仅恢复了一些自信,敢走在别人的视线下,他通过医生给出的调理方法,强迫自己吃饭,把骨瘦如柴的体型恢复得接近于常人,让自己不用再把西装穿出骷髅架子的感觉。
此刻的魅影是神秘的法国歌剧家,隐约可以看见面孔的俊美。
那份痴情更是蛋糕上唯一摆放的樱桃。
诱惑人品尝。
谁不想要有一段始于才华的真挚的爱情啊。
莫泊桑是心慌意乱的,根本找不出理由再说自己不喜欢魅影,魅影把性格和条件跟他摊开了,接受对方,意味着有看不完的歌剧和心灵恋人,但是……他要放弃整片森林和等待“拯救”的美女。
魅影对他的爱情能永远保持下去吗?
要是不小心出轨了,魅影能不关他小黑屋,或者跟他同归于尽吗?
莫泊桑不知道,阿蒂尔·兰波与麻生秋也的绝望爱情就近在眼前,这位同僚以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婚姻是坟墓啊!
魅影大致猜得出莫泊桑逃避的原因,气愤地在心底诅咒。
你逃避什么啊!
那些不爱你的情人有什么好的!
我们可以交流文学、音乐、歌剧、剧本所有感兴趣的东西,而你的那些情人只会跟你索要金钱和珠宝!
魅影想到居伊为了巴黎歌剧院的观众,被强/迫也不敢反抗自己的事情,心脏一痛,法国有钱人的私生活一般都很乱,拿他们的品性与居伊对比,居伊完全可以秒杀这些人,毕竟居伊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性/癖,只是单纯的花钱嫖/娼。
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无可指摘。
在法国,为这种性服务支付费用不构成犯罪,有罪的是经营者。
魅影如同收敛狰狞獠牙的狩猎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