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低调,压低声音:“我们交换情报,整个欧洲估计就我们两个人最了解王秋先生。”
奥斯卡·王尔德克制不住好奇,隐隐兴奋地说道:“好。”
于是,两个王秋身边的人就开始扒秘密。
“王秋先生喜欢男人吗?”
“我不知道,他没有表现过,一直劝我要主动追女孩子,但是我猜是这样没错。”
“你见过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吗?”
“没有。”
“我也没有,我家三代没有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人。”
“兰波,你觉得王秋先生多少岁了?”
“肯定中年。”
“我捡到……呸,是我见到王秋先生没多久,王秋先生就跟我说过,他家里最大的儿子都比我大。”
“不会吧!他还有其他儿子?!”
阿蒂尔·兰波拍桌而起,满脸愤慨。
奥斯卡·王尔德不可思议地看他:“你真把他当父亲了?”
阿蒂尔·兰波坐下:“废话,我跟你这个家庭美满的人不一样,小时候爸爸跑了,长大后只有王秋先生关心我,遇到危险只有他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我心甘情愿认他为父。”
奥斯卡·王尔德羞愧,原谅他误会了兰波,把兰波当作了王秋的追求者之一,还暗地里提防过对方。
阿蒂尔·兰波拆穿王尔德:“你也别羞愧,我不认为你能追到王秋先生。”
奥斯卡·王尔德反驳:“凭什么认为我不行。”
阿蒂尔·兰波说道:“就凭我谈过恋爱,我知道单方面有感觉和双方面有感觉的微妙之处!”
奥斯卡·王尔德绝望,“他喜欢什么样的?”
阿蒂尔·兰波一默,捧着脸颊思索:“王秋先生喜欢有名望的作家,所以他的择偶条件可能是这些人……”奥斯卡·王尔德当机立断:“我以后也会成为出名的作家!”
阿蒂尔·兰波叫嚣:“你写啊,写出来啊!”
阿蒂尔·兰波说道:“只会嘴巴上说有什么用?你的那些诗歌,我在书房里看了,没什么特色,无法在法国出名。”
奥斯卡·王尔德握紧拳头,忍受对方的点评,谁让阿蒂尔·兰波以写诗歌成名,算是自己的前辈。
“秋经常跟我说,你的诗歌集呢?”
“……”
阿蒂尔·兰波歇菜。
跟同龄人,他才能说出实话:“我的诗歌集早就写完了,然而那是我灵魂的灌注,爱情的句号,我举个例子,你好意思把你的日记本给王秋先生看吗?”
奥斯卡·王尔德懂了:“你打算一直拖下去?”
阿蒂尔·兰波郁闷:“拖到我能凑齐一本书为止吧。”
奥斯卡·王尔德跟阿蒂尔·兰波大吃大喝起来,两人喝了酒,互相吐露秘密,到最后——被喊家长来接人了。
麻生秋也看到烂醉如泥的两个人,不用服务员帮忙,一手一个,扛到了肩膀上带走。马车的车厢里,王尔德抱着麻生秋也的腰哭诉自己这辈子不想结婚,另一个人挂在麻生秋也的腿上,嘿嘿直笑:“王秋先生,你老婆是谁呀?”
麻生秋也注视着两人,兰波的这个问题直指人心。
答案,既不是兰波,也不是魏尔伦。
那人……叫兰堂。
第二天,集体翘课的两人昏睡睡醒,惨叫两声,其中奥斯卡·王尔德叫得最大声、最害怕,盖过了兰波的惊呼。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王尔德,把你的腿拿开,臭死了!”
刚和好的两个人又骂了起来。
奥斯卡·王尔德被兰波一脚踹到地板上,委屈得不行。
阿蒂尔·兰波还嘚瑟起来。
“你也就长得壮,性格就像个小女孩。”
话音刚落,奥斯卡·王尔德撸起衣袖,拿起枕头砸过去,把阿蒂尔·兰波打翻在床上,开始了男性尊严的战斗。
房间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麻生秋也路过门口,深藏功与名,挑了挑眉说道:“你们永远别串通一气最好,谁也不会带坏谁。”
没错,把两个醉鬼丢在一张床上的人就是他。
果然出现乐子了。
十九世纪末,奥斯卡·王尔德和阿蒂尔·兰波同龄,为英法两国文坛上闪耀的人物,历史上,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出现都从未相逢,就像是两道近在咫尺的平行线。
麻生秋也让这两条线相遇了,满足了这份“读者”的遗憾。
你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之一……
而我,是旁观者。
赚钱,买房,买地,养孩子,收集作品版权,催更作家,麻生秋也在十九世纪末获得了异能社会里难以充分享受到的轻松和平等。
他的双脚得到了治愈。
他摘下了手套,露出了完整的一双手。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时常引起其他人若有若无的目光。
他失去了那枚戒指。
可是,他得到了死亡前想要的尊严。
麻生秋也心想:这就是我遇到王尔德,遇到兰波的意义吧。
没有异能力,大家皆是凡人。
……
【加布,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