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厅长”的嘉遽嘉祥两兄弟和房间里的她,都能享受到来自大自然的无私馈赠……
绝不是因为她想省点电费!
这叫环保!
然而半夜时,奉行环保主义的苏韵就被热醒了。
眯着眼睛看看周边,窗外的雨声已经非常细微,而且现在这般的湿热,大概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幽蓝的月光斜照在客厅上,隐约可见客厅那两兄弟也是被热醒了,摇着蒲扇辗转不绝。
“停电了?”苏韵按下电灯开关没反应,不由得哑着半梦半醒的嗓子问了一句。
“每次打风都这样……”王嘉祥喃喃地抱怨着,“听说是电线老化没钱整,所以一有什么大风大雨就停电。”
实在热得很,苏韵起身下床,起来也坐到了客厅里打算给苏阿婆摇扇子。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一点都不热!”被嘉遽嘉祥两兄弟推到阳台门口旁边纳凉的苏阿婆急忙摆手,“囡囡你快去洗个脸,看这一头的汗,一会就该出热痱了……”
确实也是受不了身上的黏腻,苏韵啪嗒啪嗒踩着拖鞋往洗手盆那边去。
才刚刚拿毛巾擦干了脸,外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喂,发生什么事了?!”打开门看到走廊上人影幢幢,王嘉遽生怕是像上次一样出现了歹徒,并没有打开铁门,只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十二楼的陈师奶突然早产,现在情况好危险!”路过的街坊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前走了过去。
听到这话,苏韵等人也急忙打开了门,连同隔壁的王家人一起跑到了走廊活动区那边。
“还是没电!电梯用不了!”一过来就听到了前面的叫喊声,苏韵把苏阿婆安置在一边角落,转头看向街坊们又急匆匆地跑向了两边走廊的楼梯口往下喊人。
“今晚是哪两个负责守夜巡逻的,为什么还不过来开楼梯门?!”
“托水龙那个衰仔去厕所时把抽屉钥匙掉马桶里面冲走了!现在我们打不开抽屉拿不了楼梯门钥匙!”
“正仆街仔!真是蠢过只猪!”
“喂,下面有人吗——刚才我拿传呼机打给电台让电台帮忙叫白车了!但是听说在路边遇到山泥倾泻,还要好久才能过来!”楼上的走廊传来了另一波人声。
“不行啊,陈师奶的羊水已经破了好久了,再不送医院的话大人和BB都好危险!”
“实在不行我们把所有楼梯门砸了救人吧?”
“你开什么玩笑?!到时谁赔得起这些楼梯门?!”
“大家一人凑一点总赔得起,总不能看着陈师奶一尸两命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糟糕场面!
苏韵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深呼吸了几下,双手放嘴边作喇叭状喊了起来:“大家静一静!我有办法!”
瞬间被吵闹的场面淹没。
“什么办法?”王嘉遽扯着嗓子问。
听得苏韵提出的方法似乎可行,王嘉遽急忙带着家人联合喊了起来:“大家静一静!苏苏有办法!”
“我们细路仔可以穿过楼梯门的缝隙!我们全部走上十三楼天台用上面修水箱的吊机作为基座!大家拿出你们家里的床单绑成长绳,每层走廊派人拉住,我们把陈师奶吊到一楼!”
连带着喊了好几次,一路人传人往上再往下,好歹是暂时止住了这番混乱。
“快!叫楼里的细路仔都上天台,其他人回家拿床单绑绳!”事急马行田,每一层楼的街坊都动了起来。
“每一层楼的男人全部过来一起拉住绳子,女人尽量把家里的手电筒什么能照明的都拿过来!快!”
“朱仔你拿什么旧床单!旧的韧力不够,去拿那两张新买的过来!”
“可是那两张不是刚刚洗好晒干,准备用的吗?”深知自家外婆洁癖爱干净,抱着旧床单过来的朱仔有些委屈。
“床单可以重新买,两条人命买不回来!”朱婆婆一边没好气地骂了自家孩子一通,一边手上绑床单绳的动作居然也没落下多少,“哎呀这里不用你了我自己回去拿!你赶紧钻楼梯门上去帮苏苏他们!”
看着朱婆婆急急忙忙地抱了两张新床单过来继续加入师奶们的绑床单绳大军,朱仔也跺了跺脚,灵活地钻进楼梯门的缝隙里逐层往上。
上到天台时,苏韵已经指挥着一大群孩子把两截最先绑好的床单绳从楼梯门的缝隙里接过来,用力地给绑在了吊机上。
小心越过天台楼梯口拉着床单绳同样作为基座的十来个汉子,朱仔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的混合物,主动拿起了吊机前面的一条床单绳:“我来拉这一条!”
“好,我来拉这一条!”王嘉遽也急忙抓起了另一条床单绳。
苏韵往下看了看,发现周边以及底下忽然出现了不少亮点,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是隔壁荷花楼、石竹楼以及其他楼的街坊,他们听说了我们的事,都加急开了楼梯门过来拿手电筒帮我们照明!”细雨和人声的嘈杂,使得每个人说话都是在吼。
苏韵点点头,最后一次检查了上面作为基座的床单绳和吊机、一群拉绳汉子都没问题之后,就开始指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