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现在才开始公关,已经是很迟很迟了。”确认邹运华被苏韵拉了回来,奥维茨缓缓开始给二人分析起目前的情况。
一个奥斯卡奖项能给一部电影重新注入多少活力,以至于各大电影公司和经纪公司都早早就开始制定起了专门针对它的策略。很多时候甚至都是在电影未上映时,就已经开始花费大价钱雇请公关公司进行公关。
不过,面前这两人极其幸运的是,这一届奥斯卡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要搞这么多的创新,接连不断地给出了一个又一个历史性的创新举动。
借着这股东风,面前的小女孩不但混到了一个女配提名——也许在努力之下,是真的能成为一个奥斯卡的历史记录。
“一般情况下,奥斯卡的公关都是会选择那些有名的公关公司,但你们的对手是背靠华纳的琳达·布莱尔和家庭背景优秀的塔图姆·奥尼尔,那么即使花再多的钱,也很难有公司愿意接下你们的这个生意。”奥维茨知道生意有望,因此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提出了与正常公关方式完全背道而驰的计划。
“每年一到颁奖季的时候,那些评委老头老太们就在家里接收从各个地方寄给他们免费观看的参考录像带。所以一年那么多部参评影片,这些评委基本也就是挑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影片来看,最后凑够数就凭印象投票——这就是奥斯卡的评选方式。”
“那么多的评委,明面上看来基本是能保证公正……但是金钱是万能的。”奥维茨缓缓地解说着,“那些公关公司会追踪每一个评委对电影的个人喜好,提前进行分析和判断,然后再会去游说那些立场比较中间的、有可能摇摆的评委,拉他们的票。”
“我可以最大限度地帮你们把那些已经被华纳和奥尼尔家族拉到的票筛选出来,然后将所有力量和资源,放在那些有可能摇摆的评委那里。”
“那么你怎么能保证,你帮我们游说的那些评委是有可能摇摆的呢?”邹运华忍不住提出了疑惑的地方。
“WMA有个训练新人的著名‘收发室’,我和我的朋友们就是在那里,上了职业生涯的最初一课。”奥维茨十分认真地解答起来,“所以,我们掌握了许多也许连那些大人物和高层都未必能全部掌握的‘资料’。”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苏韵恍然大悟地一点头。
对手们财大气粗,所以走的是光明正大的明路;那么他们就只能另辟途径开山劈石,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特色道路来。
那些名气地位在评委里比较高的那一批,是必然会被对手们笼络。因此,那些相比之下没能受到这种拉拢待遇的相对中下层评委,说不定就能用上奥维茨的方法,以小博大。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样的拉票方式?”这一边,听完奥维茨所给出的那些四处跑宣传、寄录像带偷偷附送一些“周边”小礼物、追着评委行程投放广告、雇佣水军吹自己贬对手甚至是让苏韵亲身上阵卖萌博好感的拉票计划,邹运华只觉得是瞬间有种梦想破灭的晕眩。
一个闻名世界的大奖,拉票的方式也是怎么就和他们香江和其他公司开撕时的操作差不多?
“一直以来,奥斯卡就是需要公关操作的,许多获奖都有来头——有人的第一次拿奖是补偿上一次的落选,也有人的获奖是打苦情牌……”奥维茨再次解释道,“例如第33届奥斯卡,伊丽莎白·泰勒就是以生病为由,让团队打苦情牌,以至于她当时的强敌雪莉·麦克莱恩在颁奖典礼后无奈地说,自己其实是输给了一场气管炎手术。”
从奥维茨那里得知到那么多的古早八卦,长了不少见识的苏韵不住点头:本来还以为奥斯卡是后期才让公关操控得厉害,殊不知,原来前期也不是全凭实力演技的……
这么一算,看来不管那个时期,奥斯卡的公关操作都是此起彼伏,兼且花钱如流水。
也就是早前时期的参选者大多都有拿得出手的实力,能用成绩堵住质疑者的嘴,让大众相信他们是从一群“很好”里面,打败其他对手脱颖而出的“最好”。
“你觉得,他们真的信得过吗?”邹运华私底下偷偷问道。
“你不觉得,他们很像你从前吗?”苏韵反问回去,“也是看不惯原公司的自大自满,所以想自己搞创新——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那微乎其微的可能的机会。”
想起自己的往事和这一轮过来本就是豪赌的原意,邹运华沉默了下来。
“如果你们确实还未想好的话,我也可以为你们推荐一些中小型的公关公司。”奥维茨十分有耐心地补充了一句,“你们可以再多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然后再决定也不迟。”
听到这里,邹运华抬起头,咧嘴一笑:“不用了。”
当初他就是知道大型的公关公司基本不会接这个生意,而中小型的公关公司既也没有这样的人脉资源,兼且他也是只对那些大公司有点认识,才会病急乱投医地找上WMA这个老牌经纪公司。
“你的思路和口才都太完美,我决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