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人是绝代佳人的感觉;唯独是这副画,其美人的描绘风格不是为了展示女子那些与生俱来的或清秀温婉或端庄优雅或雍容华贵等美感,而是带着一种画者对画中美人的一种……敬意。
是的,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敬意”。
哪怕是为身份再怎么高贵的贵族女子所绘画,也不会出现在美人图古画里面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感。
仿佛这不是一副描绘美人的人物图,而是描绘着一个未知教派的祭祀仪式。
画面右下方印着一行暗红篆书小字,因为这幅画保存得太好,所以就没花费庄臣多少辨认的功夫,寥寥数眼就已经将其转换了过来:神女飞天图。
但即使画中所描绘的美人乃是天上神女,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明明是人物画却又完全没有一点觊觎观感的样子——古代能作出这类佳作的画师,无论是为自己所画还是为上位者所画,都是总会带有着一种男性欣赏女性之美的味道。
“这幅画真好看……”比起一眼看出古画其中问题的庄臣,KiKi的表现就是典型的门外汉碰到适合大众审美观的艺术品,忍不住为之惊叹的模样。
“我听我阿爷说,这是秦始皇时期的古董,很值钱的,当年全家坐船到这里来生意失败,他都不舍得把它卖出去的……”听到KiKi夸赞的阿婆仰高下巴,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幅画很贵重的言论,不一会便惹得看完画之后满心疑惑的庄臣缓缓抬起了头。
接着,他便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阿婆,明人不说暗话,这幅画,我只能给你这个数。”
他比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万?!”阿婆眼睛一亮。
“你想太多了,是两万。”庄臣的笑容越发之大,“你的言论完全是不符合常理,很明显,这是一件制作精美的赝品,给你这个数,还是我对这幅画的作者挺有兴趣的优待。”
“不可能,我的画就是真的!你不识货,我去别家!”阿婆顿时就闹开了。
“随便你,但我敢保证,附近几条街相关店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给你的数字,绝对不会比我高。”庄臣落落大方地一挥手,“KiKi,送客。”
阿婆骂骂咧咧地抱着画离开之后,KiKi有些疑惑地看向庄臣:“老板?”
庄臣的微表情一向很难察觉,不过他在店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了,不难发现庄臣在看到古画全貌时那种眸光一亮的细微变化:一般能让他出现这种现象的,都得是很珍贵的古董。
“那幅画,的确是古董,但很有问题。”一种极其矛盾的、不符合历史与时间的问题。
表面看起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检验都必然是真正的秦朝古物应有的样子;但凭他的经验再加以仔细检测一下,这种质感却是不超过百年的历史痕迹——目前唯一能稍微解释这种矛盾的推测,就是民国、抗战时期的一位隐居大手所做的古董伪作。
这个质量按理说价钱可以更高,但伪作的实质却是太过拉后腿,他会出两万美元的买价,还是对这幅画的种种奇怪之处所致。
不出庄臣所料,很快,阿婆就一脸委屈地抱着画回来了:“两万,你还买不?”
说得很没有底气:稍微懂点规则和潜规则的人,都知道之前的价钱一出门之后,再回来就只会被再压一次价。
谈到最后,庄臣以一万八的价钱,收购了这副奇怪的古画。
古画的谜团萦绕在接下来的日常剧情之中,庄臣的妹妹NiNi突然到访,说是特地趁暑假和同学出去露营的机会,悄悄来找哥哥聚一聚:他们两兄妹乃是同父异母,NiNi是庄臣的华夏父亲在其亲母难产身亡的五年之后,后娶的白人妻子所生。
不过因为他们的父亲都在一次旅游之中意外逝世,所以NiNi就被继母带走养育,后来继母再婚,所以NiNi就送到了外公外婆家居住。
偶尔NiNi也会去已经再婚的母亲那里住几天,但却因为她母亲当年被华夏家族那些长辈们嫌弃过非华夏人,所以NiNi就被恨屋及乌的母亲禁止与庄臣这个哥哥来往,只有每年寄过来的一张照片和一封书信,作为兄妹两个唯二的联系。
在这段剧情里,KiKi总会凑上去和NiNi套近乎,问东问西的俨然是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看得观众更是微笑:大舅哥还在旁边就敢撩人家妹妹,也亏得是自由奔放的外国人不懂这个潜规则。
就在众人都期待着这对名字有点相似的年轻人先一步互生好感时,一个夜晚里,一群黑衣人杀入古董店中,并且在混乱中绑住了听到声响所以走出来查看情况的NiNi。
眼看妹妹被这群不知来意但恶意相当明显的人绑住,庄臣当即就站了出来,答应了他们所提出的要求:“好,我跟你们走,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妹妹!”
“那这个小子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问另一个。
“他只是一个来打暑期工的人,和店里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们也看到他刚才的表现了……”庄臣回头嫌弃地看了KiKi一眼,显然是对他不但懦弱怕死还拿着自己妹妹做挡箭牌的表现极度不满,“你被解雇了,还有,别指望我会付你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