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请坐!”陈夫人朝‘他’微微一颔首,客气地说道。
“谢夫人!”顾念绾也不客气,顺势坐了下来。
“听闻先生可以称好我儿的病?”陈夫人让人给‘他’泡了好茶之后,才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先生从何处来?”
“不瞒夫人,白某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报恩,夫人多年前曾与我家母有恩,白某自觉医术还不错,特意前来毛遂自荐,希望可以帮助令公子恢复健康。”
“不知令堂是?”陈夫人闻言,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陈夫人因为二儿子身体不好的缘故,喜欢乐善好施,希望可以借此为儿子积福。
她帮助过的人还真不少,所以并未怀疑顾念绾的说辞,反倒觉得‘他’知恩图报,对‘他’的好感更是多了几分。
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说别人对自己有恩。
“家母姓徐,十五年前,恰逢白某外出拜师学医之际,白某的家乡发了一场水灾,家母不幸沦落为流民。”
“后因遇到夫人出来布施,得以活命,此番恩情白某一直铭记于心,不敢相忘。”顾念绾说完,神色间一脸的感激。
顾念绾这说法自然是瞎编的,主要是为了取信陈夫人。
因为人对于帮助过自己,或是自己帮忙过的人,总是容易心生亲近与信任。
‘他’之所以敢用这个借口,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存在的,只不过所谓的家母不过是编出来的人物。
反正陈夫人帮过的人那么多,她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会露馅。
“原来如此!”陈夫人听了之后,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先生不必客气,那于我而言,不过是件举手之劳的事。”
“应该的!或许这事对夫人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于我却是天大的恩情,若非夫人心善,白某与家母恐怕难有再相聚的机会了。”
“若夫人信得过白某的话,白某愿意为此尽一份心,先替令公子诊治一番。”
陈夫人听了‘他’这话,心里感觉十分舒服,不管这人的医术如何,至少‘他’这份情,她心领了。
再者,此人看起来气度不凡,不像是一位普通的医者,或许‘他’真有办法治好泽儿也不一定。
陈夫人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升起了几分希望,语气也多了几分真诚:“那便有劳先生了!”
“来人,去请泽儿过来!”
“是,夫人!”
“娘,您找儿子有事?”不一会儿,陈越泽便过来了,他的目光落在陈夫人身上。
至于顾念绾所化的‘白神医’,自然而然被他给忽略了,只以为是寻常的客人或是来给他看病的大夫。
顾念绾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光明正大地观察起他的起色来了。
陈越泽注意到‘他’的目光,眉头微皱,不过倒没有说什么。
“泽儿,娘给你介意一下,这位是白神医,是来给你瞧瞧的。”
“先生,这位便是我的二儿子了,有劳先生帮忙看看了。”陈夫人给他相互介意道,最后目光真诚地看着顾念绾。
陈越泽闻言,这才把目光落在顾念绾身上,眼神带着几分锐利和审视。
顾念绾也不心虚,任由他打量,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这让陈夫人不由有些诧异。
要知道自从二儿子‘性情大变’后,很少人能够直视他的目光,更逞论被他用这种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
而这位自称‘白神医’的人,竟然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实在令她有些佩服,这人果然不同寻常。
“好,有劳了!”陈越泽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这才点头同意了。
陈越泽刚点头同意,顾念绾便直接上前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这一举动惊到了母子俩。
陈夫人:“……”完了!
要知道二儿子自从‘性情大变’后,不仅性格变得冷漠,还多了个不喜人近身的毛病。
对于别人的触碰更是十分反感,如今就连她也无法近他的身。
所以这段时间那些大夫来给二儿子诊脉的时候,用的都是‘悬丝诊脉’的方式。
她以为‘白神医’既然敢上门来,肯定是做好充份的准备了的,所以没有刻意提醒他这一点。
不料……
就在陈夫人以为陈越泽会直接甩开顾念绾的手时,陈越泽却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只因这人身上除了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之后,还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于是开始脑洞大开……
她该不会是什么妖精之类的吧,所以才可以隐身,还可以附身在不同的人身上。
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为什么要刻意接近自己?
“陈二公子,你没事吧?”直到顾念绾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他才惊醒了过来。
再次看向顾念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顾念绾被他看得不由有些心虚,他该不会又认出自己了吧?
按理说,无论是之前的隐身+敛息,还是目前的易容伪装,应该都没有什么破绽才对。
但这人却偏偏可能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