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云府,云大夫人便忍不住一通抱怨,三娘子生的孩子个个都这么冷情寡心么。不与外家来往,不敬长辈这难道是什么好名声么。
云家来人也就是一件小事,连赵父都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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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已经好几日没有见着牧之兄了,往日他在国子监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也没有连他都寻不着人啊。牧之兄不会还在家里陪着弟妹吧。
从国子监下课后张崇便直奔赵府去了。
赵瑾这几日的确都待在家里,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阿洛试了一下他的身手,亲自用剑试的。阿洛下手有分寸,能伤到赵瑾的都只是剑背剑柄之处,不过一顿下来,赵瑾浑身上下腰酸背痛是肯定的了。
为此阿洛还摇了摇头道,“大哥,才大半年不见,你连三郎都快不如了。”
当年好歹都是一同在甘先生那里学武的,不提阿洛这个开了挂的,他们也都学到了真功夫。结果才一段时日不见,赵瑾这就有些体虚中气不足了。
阿洛打量了一下累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赵瑾,摸着下巴微点了点头,
“看来兄长在京城流连风月之地与人饮酒作乐的传闻,未必是空穴来风啊。”
赵瑾扶着腰,呲牙咧嘴但闻言立刻辩驳道,“谁胡说的。”
他那是为了享受吗?当然不是,那不是为了打入那帮勋贵子弟内部,收服他们好打探京城各方面消息以便行事。还有他有时候搞事情难免要趁着夜黑风高人静时,不就熬夜伤身了些么。
这种风流名声在外面传传也就罢了,可这下被小妹知道,岂不是破坏了他这位兄长的高大伟岸形象。
赵瑾暗戳戳的想道,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他单纯可爱的小妹面前说这些,他定让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下一刻,阿洛微笑着回道,“爹说的。”
赵瑾:“……”有这么坑儿子的爹么。
阿洛笑容浅浅道,“爹说你常常夜不归宿,还一身酒气,让我好好劝你一下。”
“但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向来不喜欢讲什么大道理。不如我为你开几个方子,吃上半月保证身强体健。”
赵瑾差点忘了他家小妹不仅修道还兼修了医术。作为医者一本正经的谈起他身体来,那是有理有据,让赵瑾无法辩驳。要么在家勤练武一段时日,要么就是吃十天半月的苦药。
面对小妹的温柔笑容,他又无法拒绝。
张崇这时登门拜访正好解救了赵瑾,连忙让人进来。张崇一进来见到好友这样子吓了一大跳,“牧之兄这是怎么了?”
赵瑾摆了摆手,“没什么,只不过陪我妹妹练了一会剑而已。”
被人看到这副样子,赵瑾也不觉得丢脸。
阿洛也没有回避,淡青色的发带将秀发束起,一身素净毫无装饰,不施粉黛,却如清水芙蓉般,灵秀明净至极,配着手上的秋水薄刃长剑,真应了那一句美人如玉剑如虹。
“想不到赵家妹妹还会剑术,虽未能一见,但想来必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张崇忍不住夸赞道,还借用了古人的诗词。
赵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前不久还在跟他哭诉家中给他定下亲事的将门虎女何等凶悍的人是谁。赵瑾打断了他的彩虹屁,直接道,“你来寻我有什么事。”
张崇眼神发亮,兴致勃勃道,“我观赵家妹妹刚来京城,许多名胜风景肯定还没见过,不如我做东道主,好游览一番。”
赵瑾听这话却是别有想法,带小妹出门走一走去看看京城的风景,热闹非凡的蹴鞠大赛,还有他新建的工坊等等,也好扭转他在小妹心目中的印象,绝不是什么贪花好色流连风月,也是有做不少正经事。
赵瑾想的挺美好的,阿洛也答应了下来,还有二郎三郎他们。
结果一出门就碰上了个意外,赵瑾在国子监的竞争对手――右相之子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