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抵在咽喉处。
林妧满脸微笑地朝她打了声招呼:“哈喽!转角遇到爱,惊不惊喜?”
飞头蛮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她磕磕巴巴了好一会儿
,才勉强哽咽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姐,我也哭,成不?”
林妧一手握住匕首,一手把飞头蛮的长发抓起来,颇有儿歌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风范:“叫谁‘姐姐’呢?我跟你好像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
她眯着眼睛笑:“我想知道一些关于这栋宅子的事情,不知道二位能不能透露一些?”
两个女人一起抽抽搭搭地流眼泪,飞头蛮哭得累了,生无可恋地开口:“能能能!你想知道什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样才能出去,你们有没有看见进来的其他人类,”她想了会儿,压低声音,“还有,你们那位宋修言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宋修言!”一听到这个名字,飞头蛮就剧烈晃动起来,原本就阴毒刻薄的脸上溢满毒汁般致命的杀意,“他是一切祸乱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宅子里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指尖轻轻摩挲于刀柄,林妧挑了挑眉:“哦?说说看。”
*
自从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摘下自己脑袋,严重受到精神污染的德古拉就大脑一片浆糊。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天使把陵西的头安回身体,又跟着他们俩迅速离开那间房屋,万万没想到出门后景致大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废弃荒宅。
万幸天使没有乱掉阵脚,在弄清状况后第一时间开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林妧。”
德古拉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颤着声回应:“我嗓门大,或许叫一声就可以……”
“你是白痴吗!”陵西连骂人都气若游丝,“这鬼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妖魔鬼怪,到时候林妧没找到,自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那顶花轿早已不知去向,三人只得顺着路径逐渐排查每一处房间。
天使头一回在他们面前显出了焦急的情绪,德古拉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缝,抓着他的衣摆问:“天使小哥,你难道不害怕吗?”
金发青年回头看他,回答得不假思索,声音干净又温和:“你难道不担心她吗?”
这个回答似是而非,德古拉愣了一下。
他当然是担心林妧的,但如今大家都九死一生,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果然还是会优先考虑自身安危吧?
他没有再出声发问,而是乖巧跟在天使后头。不知走了多久,途经书房时,一阵窸窣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天使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德古拉咬牙跟他一起走进,陵西胆子最小,扶着门框站在庭院里等他们出来。
房间内弥漫着老旧的书页味道,灰尘与月光一起在空中打着旋儿,化作一团团灰蒙蒙的雾气。
天使将蜡烛举到跟前,轻声唤了句:“林妧?”
没有人回应他。
——或是说,回应他的是一声惨烈的尖叫,虽说破了音,却还是能辨认出那是陵西的声音。
德古拉心下一沉,赶忙飞奔到门前,在建筑阴影里见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小孩。
因为被阴影遮盖,只能模糊瞥见他们的身形轮廓。上面那个格外凶猛,拿指甲恶狠狠抓在另一个男孩脸上,被他死死压住的那个则无力反抗,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德古拉:“陵——西——”
想起当初陵西舍身取义、独自拖住鬼屋工作人员的壮举,成年人的尊严让他没想太多,当即飞身一脚,直接踹在上面那人身上,一边踢一边喊:“陵西只有我能欺负!看我天马流星脚!”
他用力很猛,小孩来不及
躲闪,被径直踹到角落里,身体像散架的积木般陡然碎裂成几块。
德古拉被这幅诡异场景吓得直打哆嗦,拉着陵西的手臂就往书房跑。
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小朋友的手冰冰凉凉。德古拉被冻得一哆嗦,心里不由得生出几□□为长者的责任感,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像个父亲一样把他疼爱。
他跑得虎虎生风,舌头甩出老高,这一刻,他就是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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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陵西拉回书房锁好门,才终于有机会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出那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这么……”
德古拉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挪到小孩脸上,猝不及防就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对方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脸上还带着几道被指甲抓出来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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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先生:沉默是金。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满脸懵。
原来他一直拉着这个长相酷似佐○俊雄的小破孩跑,至于真正的陵西,早就被他一脚踢烂在角落。
难怪人头飞走的那一刻,在极为短暂的眼神接触里,他看到了对方满目的惊恐、不可置信与愤怒。
对不起,是他不配。
在那一瞬间,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