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安阳勾下唇角,从旁边捡了几块石头,蹭蹭蹭一阵扔,那石头砸在水面上,噼里啪啦一阵水,冲着河边洗衣服的媳妇儿们而去。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媳妇儿们都年轻爱俏,一个个换上了春衫。
这水沾湿了衣服,露出隐约的曲线来。
束安阳把玩着手里的石头,面对众人的愤怒,淡淡地道:“给你们洗洗嘴巴,不过,你们也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穿成这样勾搭谁呢?”
“可别赖水沾湿了你们,如果你们规规矩矩将自己裹严实了,而不是穿这样单薄的衣衫,又怎么露出丑态?”
“受害者有罪论,你们会,我也会啊!”
“再说了,我本来就长得漂亮,不过是被苏家磋磨得不成样子,一个月后,你们看我跟她谁好看。”
说完,束安阳又将手里的石头丢过去,轻笑着带娃走了。
那些小媳妇儿们只顾着捂着胸口,羞愤得紧,又纳闷这束安阳往常性子沉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跟听不见似的。
所以大家伙见到了,嘴巴特别顺地冷嘲热讽。
结果,那刷刷几块石头看似砸在水面上,实际上她们感觉出来,石头是贴着她们头皮飞过去的。
若是她气狠了,真能拿着石头砸懵她们!
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她们不少人见识过苏伟奇婚礼上的事情,知道这束安阳从鬼门关绕了一圈,性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以前任由人欺负的小可怜。
也或许她有了莫家人撑腰,所以她积攒七八年的怨恨逮谁就发向谁!
大家伙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随便搓两下衣服,便急匆匆离开了。
景巧曼抿着唇嗤笑声,女人再漂亮又如何,村妇一个没有见识没有气质,哪里是有本事男人愿意娶回家里的?
俩小家伙拍着手,夸赞束安阳厉害,竟然距离那么远,都能用石头砸出大水来。
束安阳轻笑着摸摸他们的脑袋,农家孩子懂事早,很小就会跟着哥哥姐姐去挖野菜、割猪草、拾柴火,农忙的时候也有属于他们轻快的活。
一家人在地里辛苦一年,也勉强吃饱饭穿上衣服,还得供家里的孩子念书。
今儿个,说是她看孩子,倒不如说是孩子寻了个轻快活,陪着她这个病人溜达。
“回头咱们将整个山头圈起来,把池塘也圈进去,养鸡、鸭、鹅和羊如何?”
“到时候你们就每天放羊、捡鸡蛋,赚取零钱。”
莫永信连连摇头:“六婶儿,不行的,家里养几只鸡还行,但是养多点就很容易一死一大片的!”
束安阳轻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六婶儿念过书,记得怎么将鸡鸭鹅羊,给养的健康有活力。”
“这是大人的事,你个小不点就不要操心了。”
回到家里,大房的二儿媳妇高家慧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见她进屋笑着道:“六弟妹,你累了先去歇着,这里有我呢。”
束安阳笑笑,自个儿食量不错,却也不是什么都往肚子里塞。
医院食堂的饭尚且如此,她对于农家不舍得放油盐的饭,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她就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偶尔指点高家慧些。
如今是九零年,农村里的百姓们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他们却能吃上杂粮馒头,每次一蒸便是好几锅。
家里没什么事,平日中午就吃馒头,喝米粥,用荤油炒两个青菜。
吃过饭后,大家伙稍微歇息下,又要扛着农具下地干活。
束安阳回到屋里,啃了一包饼干、吃了一个水果罐头、喝了一杯高乐高,这才满足地漱口,略微消食后午睡。
家里劳力多,儿孙们又孝顺,老爷子和老太太自从有了孙子就没再下过地。
可是俩老人闲不住,老爷子整天编柳筐,逢集便挑了去卖,而老太太养了鸡鸭和两头猪,也是希望到了年根家里人吃点肉,还能给娃们买两身衣服。
等束安阳醒过来的时候,还没上学的俩娃已经出去溜达了。
老爷子叼着旱烟在削柳条,而老太太带着老镜纳鞋底呢。
这镶金边的旱烟和老镜,都是莫浩然买的,俩人特别宝贝,是走哪带到哪里。
“安阳行了,来,到奶这里坐,”老太太听到动静,笑着拍拍身边的小板凳,又从身后拿出一竹筐的草莓!
“这是宁宁和明明下河摸了鱼,跟人换的,可甜了,特意交代给他们六婶儿留着。”
莫永宁和莫永明是大房老大和老二家的儿子,一个九岁一个七岁,放了学便见不到人影的那种。
束安阳抿唇笑着,“爷奶尝了吗?”
老太太呵呵笑着:“吃了吃了,我年轻那会儿啊,喜欢吃这些果子,你爷爷没少拿着鱼虾给我换……到最后啊,我都吃腻歪了……”
老爷子被呛了口,“你这老婆子,跟娃娃说什么呢?”
这草莓并不算大,却通红可爱,带着微微的凉意,入口酸甜爆汁!
“确实挺好吃的,”她一口气吃了十多颗,这才眸子微闪动。
束安阳是任务者,除了接收原主的记忆,还有书本中的主要剧情。
这本书的主角便是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