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阳愣了下,眸子瞥见窗户下的阴影,“啊?姐,不是你这么说的吗?”
“当我偿还了他们的恩情,往后我的人生不需要他们的摆弄。”
“姐,你知道我最孝顺的,但是我更听姐姐的话……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做不出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事情啊!”
邱安阳不给柳安莲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过姐,我是不是做了你最想做的事情?姐姐出嫁了,当时爸妈可是要了景家特别高的彩礼,十里八乡都传你是金人捏造的……”
“姐姐婆家看不上爸妈的吃相,见你连个被子都没有带回,还发火说爸妈是卖女儿的,让你往后少回来……可是爸妈他们考虑过你了吗?”
“姐夫每一分钱都是卖命钱,你却偷偷扣下来补贴家用……什么你补贴我,分明是她故意找你要钱……我寒暑假都是去当家教、卖废品、摆摊卖小饰品,提前一学期攒下钱……我将钱藏得严实……他们从我这里占不到便宜,就寻你……”
邱安阳替柳安莲打抱不平。
柳安莲紧抿着唇瓣,微低下头,是啊,她是女孩儿,这就是原罪。她认命了,可是为什么同为女孩儿的邱安阳,却能上学,而且还一路成绩优秀到了高中,甚至考上了海大!
凭什么啊?还不是有她这个姐姐顶着呢。
柳安莲深吸口气,笑着说:“所以啊,安阳你不能走我的旧路。听姐的,这次跟姐一起走。”
“等到了昭阳煤矿,谁都不能干涉你的人生!”
对,就是这样,她不会让妹子飞太高,又能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看这丫头有多少能耐,将日子过成什么样子。
邱安阳重重的点头,“我听姐的。”
窗户底下的影子是柳家大嫂。
她气哼哼地离开,走到后院,见婆婆侍弄菜园子,撇着嘴说:“我就说家里的小姑子是明面聪明机灵,但是大姑子是内里奸的,都不是什么为您跟爸着想的好人。”
“难怪人家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子往外拐……您道小姑子闹腾这么久,咋就跟你离了心,要断亲?”
“还不是大姑子将人给笼络去,让小姑子一心一意为她所用?”
“呵,小姑子哪怕没有通知书,不能上大学,可她还是高中毕业生呢,在哪里找不到好工作?退一万步来说,年级次次
“可是现在,这些好处都被大姑子揽入怀里咯……”
柳母听的一头雾水,“老大家的,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话?”
“我自己养的闺女,自己知道。我大闺女一心向着娘家……因为她出嫁新夏才有钱将你娶进门……现在新华有大学上了,还是我大闺女想的法子……”
“只要安阳还认她大姐,那她结婚、工资还得继续给家里贡献……安莲带她去昭阳煤矿,还不是怕新华没有去大学报道,被这死丫头给搅黄了?”
柳大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大姑子内里奸!瞧瞧,我跟谁说她一句不是,大家都得反驳……她是任劳任怨、孝顺的好人……”
“刚才是我耳朵听错了?她们姐妹俩都这么说的!故意相互配合将小妹给摘出去,不让您跟爸掌控!”
柳母当下气的不行。自家这个大儿媳妇嘴巴碎了些,却绝对不会有那脑子来个无中生有。
“好啊,我就说安莲这次咋办事这么漂亮啊?原来是姐妹俩合伙骗我!”
说着她左右扭头寻找东西。
柳大嫂机灵地将扫把疙瘩递上去。
柳母接过来,气呼呼地奔向邱安阳的屋子。
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老太太,在她的管控下,全家人都得听她的。
就连机灵的邱安阳都不得不与她周旋,才能获得继续念书的机会。
柳母的权威不容冒犯,柳大嫂传递的信息,让柳母气的理智都没了。柳安莲可是她塑造最成功、为家里全身心奉献的大闺女。
她怎么能容许这俩赔钱货糊弄自己?
是以,她气势汹汹地推开门,一句话不问,冲着柳安莲就打去!
“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将你妹子扒拉到自己碗里……别以为你彩礼高、平时里扣扣搜搜邮寄那么点钱票和东西,就成为家里的功臣、说得上话了……”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俩兄弟给你撑腰,你以为你那偏心眼的婆婆能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早就被他们欺负死了!”
“我一个老太太需要图你什么?我费劲巴拉维持你们兄弟姐妹的关系,还不是想让你们互相拉拔,都过上好日子……等我跟你们爸死后,你们还能来往,没有隔阂,这一辈子能维持这样,太难得了……”
柳母是一边下狠手地冲着穿衬衫的柳安莲打,一边又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邱安阳挑挑眉,终于知道柳安莲随谁了。
偏偏柳安莲也吃这一套,被打了还对柳母感恩戴德,哭着说错了。
邱安阳小声的问:“姐你错哪里了?”
柳母可不想当背锅的,直接冷声说:“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新华的前程,和景文石的前程,将自己的小妹卖了!”
邱安阳还疑惑,“妈,您说啥呢?就是您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