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阳眸子里划过抹了然,却高兴地垫着脚尖透过乔乐语的肩膀往外看,“妈,是谁呀?”
她的眸子正对上一个陌生却有种别样熟悉的夫人。
这位夫人穿着白色小领衬衫、黑色微喇裤,踩着黑色矮跟凉鞋,头发一丝不苟地用珍珠发夹固定。
她妆容精致,手腕上带着帝王绿手镯,耳朵和脖子里也是金镶玉的饰品。
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抓着收工牛皮包,她神情冷淡,睥睨傲慢的姿态似是与生俱来。
而她旁边一米七出头的青年,穿着衬衫、牛仔裤、黑皮鞋,胸口挂着墨镜。
他的头发烫成卷,嘴里还咬着根雪茄,一只脚垫起来,整个人跟过点似的抖动着!
邱安阳担忧地道:“妈,这位小哥哥是不是中风了?他怎么浑身颤抖?难道是他脚下的地方漏电了?”
她话音刚落,姬凌手里的木棍就冲着其小腿而去。
那木棍袭击的地方准确,力道不大,却让无比嘚瑟的邱高海摔了个狗啃泥!
这叫什么啊,她打不得柳母,却能对这个冒牌货小施惩罚。
邱安阳笑着捂嘴:“妈,您瞧这位小哥哥,不年不节的,咋还跟我行这么大的见面礼呢?”
“不过得亏小凌哥哥帮忙,不然这位小哥哥怕是神经要被电坏了……”
齐虹玉脸沉下来了,“邱安阳是吧?我瞧着你年龄也不小了,而这就是你的教养?”
邱安阳耸耸肩,“大婶儿,我是最近才认了爸妈,之前确实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货,哪里有什么教养啊!”
齐虹玉紧捏着包,一双与邱安阳五六成相像的眸子,带着冷意、不置信和藏匿颇深的厌恶。
邱安阳细细地将她所有的神情和情绪,都给收敛入眼。
这世上哪怕是血脉亲情,没有经过时间的雕琢,也不过是根陈年救绳,分分钟就能断裂!
齐虹玉怕是嫌弃原主从小在农村长大,不配当她的女儿吧?
乔乐语有些不明白,自家乖女儿怎么突然伸出爪子来了?
之前她就说,自己看邱安阳怎么有些熟悉啊,原来是这丫头跟三嫂五六成的相似。
邱家有六个儿子,除了老五邱良理留在农村当村长,其余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各自结婚生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次面。
所以乔乐语对于三嫂的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个长得漂亮、有学识、娇气还高冷的人。
不像是这丫头,虽然她长得漂亮,却没有娇气的资格,聪明坚强到让人疼进心坎儿里。
齐虹玉扫过乔乐语,看向邱良想,不满道:
“六弟,虽然说你们没有孩子,随便收养了一个闺女,但是你们也不能太溺爱她了,怎么她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都不懂?”
“说出去,她不光丢的是你们夫妻俩的脸,也让我们邱家人被人指指点点……”
邱良想笑笑:“三嫂,我跟乐语也是瞧着跟这丫头有缘分,挑拣了十多年,才认了这么一个闺女,当然要疼着宠着了。”
“我家安阳挺懂事贴心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们家小海哪里招惹到她了吧?”
“再说了,小海比我们家安阳大吧?怎么就成为幼了?”
邱安阳嗯嗯着,“大婶儿,你家宝贝儿子多大了,哪年哪月哪日生的?”
齐虹玉哪里敢说,这俩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家医院同一间病房出生的,前后不过相差几分钟。
只是大家伙都目光唰唰看过来。
不等齐虹玉说啥,鼻子磕破滴答血的邱高海爬起来,恶狠狠地一步步上前,拿着手点着邱安阳:“六叔家里门槛儿好高啊,有你们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还有,小爷我是七二年五月十四生的,怎么了?我就是长得有些成熟罢了……这位姐姐,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能将刚才的事情当个屁放了……”
眼瞧着他的手要碰触到邱安阳的时候,没用姬凌出手,邱安阳就将人的手指给握住。
她冷笑着,看看气愤的齐虹玉和匆匆赶来满是惊喜的柳母,咔嚓一声,将邱高海的手腕给掰折了,在他一声拔尖嚎叫中,又咔嚓一声给按上。
“嗷,疼死小爷了,我,我的手断了……”邱高海疼得捧着手直跺脚。
柳母见状,上来就扒开人群,要打邱安阳。
不过这次邱安阳没有躲,只是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淡淡地说:
“怎么了,我不过是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小小在你亲儿子身上还了那么点利息,你就心疼受不住了?”
齐虹玉带着浓浓警告地瞪着邱安阳,低喝一声:“够了,邱高海是我的儿子,你胡说什么?”
“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去说?怎么,你们六房是不欢迎我们进去做客吗?”
“还有,你将我家小海的手怎么了?”
邱安阳挽着乔乐语退后,让人进去,“没怎么啊,可能是我用力比较大吧,毕竟我从小干农活长大的。”
“而这位,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哥哥,身娇体弱受不住我的力道,碰都碰不得啊?”
听她这么说,邱高海活动了下手腕,正常如初,好似刚才那尖锐到让他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