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心里一跳,抿着唇抓着他的手,写着:“后来呢?”
别说他出生的时候了,就是现在,父母离异对于孩子的伤害也很大,不仅仅是缺少父母疼爱和呵护,还有不少来自外界的声音。
舆论的威力,对于夏华人来说,就是负重前行,随时一根稻草就能将人给压死。
常在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下,踩着跑道缓缓地说:“这当母亲的绝情跑了,当老子的自然也不会给一个只知道哭闹吃喝拉撒的孩子多少关注。”
“家里倒是聘请了保姆,只是……没有那老头在外面天酒地,时不时还带女人回来过夜,几乎对我问也不问一句,甚至他可能埋怨我没有帮他留住老婆……”
“大人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家里保姆对待我的态度。”
夜色中,他眸子微微眯起来,声音有一种讲别人故事的漠然:“从我记事起,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尤其是夏天,饭菜都馊了臭了甚至发霉了。”
“我还小,整天见不到他,不吃就饿着,吃了便上吐下泻……看见过电视里非洲饿得浑身皮包骨头肚子大的孩子了吗?我跟那差不多……”
感觉到少女不忍心握紧的手,他一侧的唇瓣微微勾起,继续道:“后来我看到他,故意露出身上的伤痕,但是保姆说我顽劣跟小朋友打架造成的。”
“他见不得我好,觉得我跟我那个跑了的妈一样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就信了保姆的话。”
“等他一走,保姆对我更是拳打脚踢,饿了我足足三天……”
他每说一句话,居安心里便疼一下。
她光是听着,代入自己,都觉得世界充斥着全是满满的恶意。
他像是孤狼般顽强地挣扎活着。
娇养的孩子肠胃都弱,更何况他那么小就遭受这样的待遇。
“等我再大点,就趁着保姆疏忽跑了出去……呵,小主人丢了,保姆也慌了,只能报备了那个人,全城都在搜寻我……”
“我当时就坐在江边的大桥上,以死逼迫他,往后我不要什么保姆,只想吃口干净热腾腾的饭菜。”
居安站定,拍拍他的脑袋,眼里全是温软的泪光。
常在笑着微微弯着身子,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心疼我?”
居安愣了下,随即她轻笑着点点头。
常在微微叹口气,站起身,握着她的手走着。
这里几乎陷入漆色中,“安安,你知道的,我不需要怜悯,怜悯能留住你一生吗?”
“我不是什么好人,从小为了活命,为了一口吃的,费尽心思……没有保姆后,我去上学了,老头只知道塞给我钱……没有人教授给我怎么做人,做什么样子的人……我只知道要活下来,不被人欺负……”
居安情绪波动很大,谁能想到表面张扬恣意的少年,拥有这样的人生?
金钱的光鲜下,他并没有品尝过快乐,所以他打架、热衷一切刺激的运动,似是用这些证明他还活着。
常在幽幽地问:“安安,我都差点忘了这些不幸了。为了让你多了解我,我都毫不迟疑地将自己刨给你看。”
“你不给我个拥抱安慰一下……”
不等他说完,居安就将自己撞入他怀里,真的又香又软。
常在浑身颤抖下,狠狠地抱住她,头埋入她颈项间汲取着香甜。
这会儿上课铃已经响起了。
操场里散步的学生们开始往回走,虽然在假期中,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
俩人却在漆黑的树荫底下。
常在将她抵在树干上,有些试探地亲吻着她,感受到少女的默许。
他哪里再关着心里的兽,由着其出来撒欢。
亲昵了好大一会儿,常在埋首在她颈项间大口喘息平息着,然后他起身给她将散乱的头发捋好,又抻了抻她发皱的衣服,闷笑出声:
“居安,你个小傻子,不是学习挺好的吗?怎么今天犯糊涂了?”
“我是骗你的,没想到你真因为怜惜我,由着我胡闹……唉,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敢松手了……”
“我怎么着都是老头的唯一血脉,咱们夏华人注重子嗣传承,他哪里真任由保姆欺辱我啊?”
“你当是演电视剧,我是那没人爱的小可怜?我家里有金矿,周围都是对我爱到不行的人……”
居安气得拿手掐他腰间的肉,将人推开大步往教室走去,走着走着便跑起来了。
她真是带入太深了,抑郁症也可能是他回到b市后,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造成的,毕竟常胜电子集团资产翻了百倍,他付出的努力和心血肯定很多。
是她先入为主,让这混蛋占了便宜!
不过,她心里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心疼。他哪怕是编故事骗她,难道故事中,就没有他现实的缩影?
常在插着口袋,晃荡着远远跟着,他的眸子漆黑一片,像是天上没有星辰的雨夜,不见一丝光亮。
“居安,呵,你还是
这几天居家姐弟俩都在教室里上自习,中午去武馆训练两个小时,晚上常在则厚着脸皮跟居安上晚自习。
居安注意到常在每一晚所学东西都不一样,而且跳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