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客车便叮当响地驶来。
路是黄土路,下雨的时候有大车经过,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被晒透后变得凹凸不平。
车不算大,不仅没有了空座,而且站着的人也不少,天气热又是清晨,车内空气中充斥着韭菜盒子、臭脚丫、汗臭、鸡鸭鹅粪便、汽油味以及呕吐后的酸臭味,在热气蒸腾中交杂在一起,格外冲鼻!
明安阳刚踏上去,就有些打退堂鼓,但是她不想托男人的后腿,就硬着头皮屏住呼吸往后走。
神司硕买了两张车票,紧跟在她身后。
明安阳走到后面,寻了个开窗户的座椅旁站着,手抓住扶手,微微吐口浊气。
车在土路上颠簸,窗户也跟着震动,这么上下颠簸着,明安阳的脸色不太好看。
“安阳,你哪里不舒服,是晕车了吗?”神司硕低头询问道,顺便掏出一包茶叶来,“你将茶叶放嘴里嚼下,或者放到舌头底下,会舒服些。”
说着他就打开纸包,折了个痕迹,放到她嘴边。
明安阳张开嘴,任由茶叶倒进去些,慢慢咀嚼着。
茶叶清香带着些许苦涩,鼻腔里都被这种清淡却霸道的香气充斥着。
她感觉自己活过来般,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不过,神司硕猛地将她揽入怀里,擦着座位调转了个。
她落脚的一瞬间,听到郑美娟带的小姑娘呕吐的声音。
空气中立马传来刺鼻的味道,她差点跟着要吐出来。明安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忙将自己埋入神司硕的怀里。
男人身上干净清爽,带着淡淡肥皂的清香。她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且快速的跳动,咚咚咚跟敲鼓似的,恨不能捅破胸腔。
车上的人嫌弃不已,“这孩子晕车啊?当大人的也不知道给拿点东西兜着……都溅到我身上了……呕,太恶心了……”
“晕车还吃早饭……哎呦喂,吃了吐出来浪费还难受……这么小的孩子真遭罪……”
郑美娟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啊,我家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不然等下了车,我给你们洗洗?”
大家见她一个小媳妇带着孩子不容易,抱怨两句,倒是也不好继续念叨了,都侧头将脸往车窗方向凑。
车没开多大会呢,便停下来,又有乘客要上来。
司机和售票员吆喝着,让后面的乘客往后挤挤。
神司硕稳稳站着,两只手将明安阳固定在怀里。两个人是侧身站着,神司硕个子高大健硕,将后面的情况挡得严实,谁也看不见,只当后面挤不动了。
明安阳的手没地放,就拽着他的衣服,随着车摇晃着,她时不时能撞到他身上。
这时候男人特别规矩,也不说圈着她的腰,保证她站得稳当,就是任由她跟个不倒翁般摇来晃去。
不过几下子,男人额头上青筋鼓起来,撑着座椅的胳膊也微微用力,痛苦着却也享受着。
明安阳却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这会儿也不拽他衣服了,没好气地直接按住他胳膊上,借力站好……
都说体力好的男人,尤其是二十多岁,那方面需求比较大,更何况神司硕刚尝到滋味。
明安阳是好笑又有着淡淡的心疼。
在他们旁边的郑美娟内心忍不住暗骂一句,这神工的媳妇儿可真是不知道羞耻,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往他怀里钻,就是攥着他的胳膊。
她太清楚男人的恶根性了,但凡是男人,哪里不食色的?
即便神工,恐怕也不能免俗吧?
这样谪仙的人物,被明安阳勾得魂都没了,难怪会将人啃得脖子上遍是痕迹。
只是郑美娟微蹙着眉头,上一世明安阳并没有跟神工去逛街,更没有这般明目张胆地亲昵。
难道是她重生,所以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她低头看着恹恹的小姑娘,眼里没有半点慈爱,不知道这两个人也去市里,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计划。
在车上晃悠了一个半小时,明安阳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甚至身子还不由地晃动呢。
神司硕迟疑下,握住她的手,大步往前走,“我们先去找招待所休息下,再去吃饭。”
明安阳嗯了声,扭头看向扯着孩子往前走的郑美娟。
她突然问道:“哥,郑美娟的男人是双眼皮不?”
神司硕侧头看她,“不是,怎么了?”小姑娘肯开口跟他说话,他格外耐心。
明安阳小声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个郑美娟有点奇怪。说不上来为什么。哥,你看,郑美娟是单眼皮,他男人也是单眼皮,可是小姑娘确实双眼皮!”
“我没有从孩子身上,看到跟郑美娟一点相像的地方。不应该啊。”
神司硕蹙眉想了想,“我们的铁建局比较特殊,从属于部队,而且我们现在负责的项目特别重要。”
“这也导致,我们如果要嫁娶,就得向单位打报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正阳是去年四月份请假结婚的……”
明安阳一只手被神司硕攥住,便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数数,“这么说的话,他们结婚才一年零三四个月?可是这个孩子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