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平抬眼看着对方,“你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文泽才依旧笑眯眯的。
于广平只觉得对方心胸宽大,自觉羞愧不已,“我在外面那么说你。”
“就是于知青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文泽才毫不在意的扬眉,“说说正事吧,我媳妇说你白天的时候就来找过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于广平见他没谈旧事,也松了口气,“我是来请你解梦的。”
文泽才点头,然后伸出手,“二十块钱。”
于广平脸黑了,“不是一块吗?!而且你之前在地里给王守义说的时候才十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二十块了?!”
还以为对方真不记仇呢,敢情在这里等着他!
文泽才面不改色,“看心情收钱,于知青解不解梦?”
“我解!”
于广平恶狠狠地从兜里掏出钱袋子拿出二十张一块放在文泽才面前,他家里在城中的日子算是很不错的,钱袋里除了钱外就是各种票,文泽才甚至还瞧见了一张自行车的票。
文泽才笑眯眯地收好钱,“于知青梦见什么了?”
于广平看了眼被他收下的钱,憋屈道,“前几天我接到家中来信,说我爸病重,我给家里发急件也没人回,这几天连续做相同一个梦,都是血,对了今年高考恢复,我能考上吗?”
“你这是算两个,”文泽才无情地戳穿他,正准备再次伸出手表示还得给二十时,于广平赶忙叫道,“测梦!测我做的梦!”
要是算能不能考上大学,万一来个考不上,就算是文泽才故意说的,他怕也会难以入眠。
“把你做的梦详细的说一遍。”
于广平点了点头,“第一天晚上我梦见我回城里了,见到了我的家人,我爸也好好的,可吃饭的时候他们端上的饭菜全是血,而且还一直招呼着我喝。”
“你喝了吗?”
“没有,我看见我妈喝得唇上都是血,吓醒了。”
于广平说完,便脸色怪异地看着文泽才,“你要是梦见有人请你喝生血,你会喝吗?”
“当然会,”文泽才点头,在于广平不信的眼神下解释着,“梦见自己喝血,意味着进财,你没喝,且看见别人喝,说明你失了财,别人进了财,你仔细想想那天做完梦后,有谁进了财?”
于广平抓了抓脸,仔细想想后还真是如此,那天他觉得是个怪梦,所以特意去找老乡买了点纸钱准备烧一烧,结果还没到知青所就摔了一跤,纸钱全掉进旁边的水谭里了,一张没得到,还花了钱。
而他回到知青所的时候,杜立安和巩阳打赌赢了一毛钱。
可不就是自己失财,别人进财?
“第二天又是什么梦,”文泽才喝了口水问道。
“第二天,我梦见我又回到了知青所,杜立安和李雨晴打架,李雨晴一个女同志怎么打得过他呢,所以她被杜立安打得很惨,简直是血肉模糊,那些血溅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吓醒了。”
说完,于广平打了个冷颤,“我从未见过杜知青那种神色。”
“他们打架的时候你去帮忙了吗?”
文泽才见他这般害怕,于是故意问道。
于广平却很羞愧,“没有,我害怕。”
文泽才:.......
“快说说,我这个梦又是什么?”
“梦见别人的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这是有帮助梦中的人,得到财物的征兆,你想想那天是否进了财。”
于广平连连点头,“这段时间李知青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前天还发烧了,她又不好意请杜知青他们帮忙代课,所以我便帮李知青上了一天课,她给了我五角钱。”
文泽才点头,“最后一个呢?”
“我梦见在医院,我爸病恹恹的,他躺在病床上,盖着医院的被子,可我去扶他起来时,被子拉开,他身上的衣服却成了血衣,甚至连床上都沾满了血,我又被吓醒了。”
说完,于广平又道,“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文泽才看了他半晌,“梦亲人的衣服上粘有血迹,意亲人将遭遇不测,你父亲多半......”
于广平咽了咽口水,颤抖道,“你不是说梦见血大多是进财吗?我爸也可能是进财了,他身上那么多血,钱财一定很多!”
丧事也会进财,而且进得极多,因为那都是后辈人烧给他的纸钱。
文泽才没继续说他父亲的事,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接连三天都梦见血,这种梦像称为连梦,连梦带血,说明你有大运也有哀运,大运尚未到,哀运却不远了。”
于广平低垂着头,半晌后突然大笑,“我才不信呢,文知青不是说要送我茶吗?我今天也算是进财了。”
文泽才起身给他包了半斤茶叶。
于广平看了他一眼,“这半斤可都能抵刚才测梦钱的一半了。”
这茶他在城里的时候也喝过,只有商城上才有。
“怎么,不要?”
文泽才伸出手正想把茶包拿回来,于广平抱着茶包便跑了,“下次再来找文知青喝茶!”
就在李大顺结婚的前一天,于广平收到了家里的报丧信,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