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极远,文泽才捡起最近的那枚金钱,“此乃下卦,燕月奸潭,属危凶。”
“什么意思?”
一听是下卦,杨永胜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小心肝。
“危星造作主人亡命,修坟见血可造高堂,”文泽才将最后一枚金钱捡起,脸上的凝重之色也更深了,“你这两三年悲伤绕身,一直走下坡路,凶相啊。”
杨永胜吓得直咽口水,“那我不就完了?”
文泽才又看向他,“也不算完,你虽然印堂发黑,却没有血光,危星并没有害你亡命,倒是你的高堂会不顺当。”
想到文泽才之前说的修坟见血,杨永胜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文同学,你既然会算命,那一定能让我和家人逢凶化吉了?”
文泽才挑眉,这小胖子到了关键的地儿还确实聪明,“当然可以,不过逆改天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只是我,还有你,可愿意?”
“只要代价不是让我死,我都愿意!”
杨永胜一脸大义。
文泽才连说了几声好,然后伸出手,“改命五十块。”
杨永胜:“........我身上没这么多钱,这周末我回家拿去。”
文泽才提醒着,“最多五日,你若不来找我,准会出事。”
杨永胜想了想,今天周三,周五回家,周六找文泽才,来得及。
大雨并没有停,文泽才与杨永胜去食堂吃了饭后,两人便分开了,一个回宿舍,一个回教室。
毕长林没有主动找他,文泽才也不凑上去了,他参和这件事其实便觉得不妥,可一想到周家人用命术害人,他便管不住自己的手。
这么多年了,周家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长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汪军涛给毕长林打饭回来的时候叫道。
“什么事?”
毕长林盘腿坐在床上,他现在眼睛不方便,没有必要的事儿不下床。
汪军涛将饭菜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扶着他过来坐下,宿舍的里的其他人去吃饭了,还没回来。
“那个睫毛和眉毛,我记得高考那两天咱们住县城招待所的时候,不是有隔壁村子的知青与咱们同住吗?他还让咱们刮胡子呢!”
毕长林点头,“我记得,可那是胡子啊。”
“哎哟,你咋还没记起来,”汪军涛一脸操心,“胡子刮完后,他不是说你眉毛太粗,不吉利,想给你修一修,这样高考的时候更顺利些?”
毕长林一拍手,“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时候我眼睛疼了一下,他不小心修掉的我睫毛,还跟我道了歉。”
“对!后来他以拿出去扔的借口问过你,能不能将这些送给他处理,我那时候还偷偷跟你嘀咕过,说这人真怪。”
汪军涛说完便一脸气愤,“所以确实有人向你讨文同学所说的那几样东西,而且都是你自己亲口同意的,长林,那文同学是个有本事的!”
毕长林闻着饭菜香却什么胃口也没有,“那乔同志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呢?”
汪军涛冷哼一声,“你的眼睛是咱们知青所出了名的好,村里有多少老太太穿针引线都来找你,我看啊她就是看上了你这双眼睛才对你下手的!”
毕长林垂下头,神情悲伤。
汪军涛咬牙,“你可要振作,你的眼睛不能就这么丢了,你还这么年轻,咱们大学还没读完呢,想想你爸妈,还有你那个十二岁的小妹妹,长林,你可不能做傻事。”
良久后,毕长林抬起头,“我明白的,军涛,下午带我去找文同学吧,还有,我的钱在柜子里的最下角,你全帮我拿出来。”
文泽才下午上完课,雨也没停,他提起换下来的湿衣服叹了口气,都快成雨娃娃了。
“文同学!文同学!这边!”
文泽才转过身便看见王军涛以及他扶着的毕长林,毕长林的那双眼睛,颜色已经变了,如果说昨天是中年人的眼眸,今天便是老人那般浑浊了。
再过两天,术完全收回的时候,就是文泽才也救不了他。
“咱们进教室说话吧,”想了想,文泽才说道。
汪军涛连连点头,扶着毕长林跟着文泽才进了教室。
教室里没人,文泽才为了方便还是将门给关上了,因为下午吃了饭后还有同学会过教室看书学习,所以他们得抓紧时间。
“我知道是谁拿了你说的那三样东西了,”毕长林很羞愧,“也确实是我亲口应了别人。”
文泽才点头,他看向汪军涛,“你们是一个地方过来的知青吗?”
汪军涛挠了挠头,“我和长林是在一个生产队做知青,至于我家和长林家还是隔了一段路的。”
“那你可见过这个人,”毕长林的眼睛不方便,文泽才干脆将昨天描绘出来的人像给汪军涛看。
汪军涛接过纸一瞧,瞪大眼,“这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我们知青所的乔春兰是认识的,我曾经在她的书里看见过一张照片,就是这人,她说是她的哥哥。”
“亲哥哥?”
文泽才追问。
汪军涛看了眼毕长林,“这我就不清楚了,想想一个姑娘家书里夹着男人的照片,我这外人就算问,她也不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