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撂下脸来:“姑娘,你找错人了,我们家虽说跑的是黑市的买卖,但可不干那些勾结敌国的勾当,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韩明秀知道她提的要求挺难做到的,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一下子答应自己,就从容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再找别人看看吧。”
她站起身,作势向外面走去。
“哎!等一下。”
刘再武喊住她,“姑娘,虽说我不能帮你去苏国,但是咱们之间的买卖还是可以谈一谈的,你放心,只要你货好,价格啥的刘大哥绝不会亏待你。”
韩明秀淡淡地说:“抱歉,这些东西我不卖,留着用它们找一个能送我去苏国的人。”
刘再武急忙道:“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吗?价格上好商量啊。”
韩明秀反问:“你也不再考虑考虑吗?那批货可能卖不少钱呢!”
在巨额利益地驱使下,刘再武终于退让了一小步:“那……我尽量帮你想想法子,成不成的,到时候再说。”
“行。”
韩明秀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一下子就答应,他能答应帮着试试,就已经成功一大步了。
韩明秀粲然一笑,“好,那我下周三过来听消息。”说完,她施施然地离开了。
人一走,刘再武对他老娘说:“娘,这买卖咱们到底干不干啊?把她送出去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儿,两三个小时就能换来五千块钱的货,五千块钱啊,都够咱们忙乎好几年的了!”
说到五千块的时候,他还伸出肥短的巴掌比了一下。
他老娘耷拉着眼皮,一口一口地吸着烟,也不说话,似乎在考量,在沉思……
许久之后……
“行,咱们就破例送她一回,不过得跟她说好了,只能送她一个人过去,去的时候还得蒙着她的眼睛,不能让看她看见咱们的道儿。”老太太狠狠的把烟蒂掷在了地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刘再武说:“那她能干嘛,别再以为咱们要黑吃黑?”
“干不干的随她便儿,干的话就只能按我说的办,不干的话就拉倒。”老太太挥了挥手,心情很烦躁。
她既想要那五千块钱的货,又不想冒这个风险。此刻,她真得很纠结,很为难……
韩明秀从刘在武家出来后,就一路打听着去了公交站,然后乘着公交汽车,往各个居民区溜达,去的都是普通居民区,而不是那种公家房的小区。
她要去租两间房子,准备用来装那几千斤货物。
刚才从刘再武家离开时,她从刘再武的眼神里看出了贪婪,也从他老娘的眼神里看出了纠结和挣扎。
商人重利,在巨额利益的驱使下,这娘俩肯定会乖乖就范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她还是事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免得到时候人家答应了她,而她却没地方给人家提货,整得措手不及!
黑河很大,普通的居民区也很多,韩明秀一边走一边打听,终于在城北的一个平民区租到了两间看似还不错的房子。
房子的主人原本是一对老夫妻,上个月老两口相继去世,房子才空下来。
他的儿女们因为爹娘刚死在这里,怕这里不干净,所以谁都不愿意来经管。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就决定试着看看能不能把房子租出去,要是能的话,得到的房租他们兄弟几个平分,不能的话,就另做打算。
贴出招租广告后,确实有不少人来问的,但当大家听到里面刚死过人时,就不约而同地都打消了租赁的念头,宁可租破一点远一点的房子,也不愿意租这种刚死过人的房子,都嫌晦气。
只有韩明秀不嫌弃!
看到两间宽敞亮堂的房子,韩明秀二话不说地租下来。
只是,她租的是月租,就是每月一付的那种。
这种月租式的房子较年租时的房子价格要稍微贵一些,年租是一年一百块钱,月租是每月十块钱。如果租一年的话,月租就会比年租多出二十块钱。
韩明秀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长住,也根本无需年租,甚至只租这一个月就可以,于是就爽快地付了二十块钱,先租了两个月。
那几个兄弟们拿到这二十块钱都高兴不已,当场就把钱分了,还把钥匙给了韩明秀。
租完房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韩明秀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赶紧走到汽车站,乘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国棉厂小区。
这个年代就这样不好,没有出租车也没有滴滴,出行只能靠公共汽车。要是住得离公共汽车站远,那么出行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国棉厂小区就离公共汽车站挺远的,下公共汽车后又急急忙忙地走了七八分钟,才算赶到了汇合的那里。
此时,马立军他们已经回来了,只是陆营长夫人还没回来呢。
韩明秀一看陆营长的夫人还没回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等她自己就好,不然车上那个八婆肯定会喷自己。
“嫂子,回来了啊,我正惦记着你呢。”
马立军一看韩明秀回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可以跟峰哥交差了,不然弄丢了他未婚妻,峰哥都能宰了自己。
“有啥好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