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秀又说:“小春摊上你这么多继母真是福气呀,一般当后妈的心眼子都不好使,哪舍得给继女添嫁妆呀?有那钱还都留着给自己孩子花呢,可是嫂子你心眼儿好使,觉悟高,有你那笔嫁妆撑着,我相信小春儿嫁到婆家后,婆家指定得高看一眼!”
白雪干巴巴的笑两声,不敢再让她说下去了,急忙岔开话题说:“小韩啊,你的奶够不够吃呀?要是不够的话,正好你家西院儿的小张媳妇儿也奶孩子呢,还能帮你奶一口……”
韩明秀笑看着她,说,“不用,我的奶水足,够我闺女吃了,多谢嫂子关心了。”
韩明秀心明镜的,白雪在故意往开叉话题呢,不过她也没戳破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笑容中带着隐隐地威胁之意。
你要是再敢嘴贱的话,别说我再当你男人的面揭你的伤疤!
白雪已经见识到了韩明秀的厉害,被她这么一威胁,果然不敢再得瑟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她消停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安安静静的,没敢再说过分的话。
不过表面的安静,不代表内心的安静。
此时白雪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忐忑极了。
刚才这个死女人提到了孝顺婆婆,还提到了给继女办嫁妆的事儿,这两件事都是她的短板。现在被她当着老陆的面儿这么一提,待会儿老陆肯定得问他。
这可咋办呀?
她可不想伺候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想拿钱给那个小贱蹄子花。可是,老陆肯定不能答应,这可咋整呀……
白雪感觉自己好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似的,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早知道这个死女人这么不好对付,她就不来了。这下好了,不光得去伺候那个老不死的,还得拿出一大笔钱来打发那个小蹄子,真是赔大发了!
陆景奇来的时候就怕白雪在韩明秀跟前儿整啥幺蛾子。表面上在跟霍建峰和霍建峰的老娘说话,实际上心里一直关注着白雪这边呢!
听到韩明秀的那些话后,他确实对白雪有了不小的想法。不过这是在别人家,他也不能在人家家询问自家的家务事,这些问题就得等到回家后,再跟白雪慢慢谈了。
两口子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人走后,霍建峰出去相送,章淑珍看着白雪的背影,撇撇嘴数,说,“损色,还军嫂呢?说话阴阳怪气的,真给她男人丢脸。”
韩明秀说,“不管啥时候,也不管啥地方,都是有好人有坏人的,大舅妈你要是看不惯她,往后咱们不搭理她就是了。”
章淑珍说,“我能在这儿住几天啊?就是想看她都看不着,我是但心你啊,我看这个死老娘们不像好样儿,就怕我不在的时候她给你小鞋穿啊……”
韩明秀抬了抬脚,开玩笑的说,“你看我这脚这么大,能穿进小鞋去吗?谁要是给我小鞋穿,我肯定得脱下来,再拿鞋底子打她几个大嘴巴。”
“嗯,那就对了,管她营长媳妇啥长媳妇的呢?咱不欺负人,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咱,说要是敢欺负咱,就使劲儿打她大嘴巴,打不过舅妈帮你打……”章淑珍护短的说道。
韩明秀看到大舅妈那副护犊子的样子,开心的笑起来,配合她说,“行,他要是欺负我,我就给您挂电话,您就坐车过来帮我揍她……”
“你以为我不能啊?哼,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孩子,别说是揍她,我都能拿我的老命跟他拼。”大舅妈霸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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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陆营长那边,夫妻俩走出韩明秀家不久,就就着陆小春的嫁妆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也不知是咋谈的,反正腊月二十八陆小春结婚那天,陆营长两口子陪送了她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放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很丰厚的嫁妆了。一台缝纫机得一百多块钱呢,都快赶上一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陆小春结婚那天,韩明秀还没出月子,所以就没去。不过霍建峰去了,回来时告诉她:白雪的脸色极差,就跟吃了屎似的,而且看到他的时候,眼中还有狠戾之气,估计陆小春得到的那台缝纫机,里面还有韩明秀的功劳吧!
韩明秀听了,嘿嘿一笑,这可不怪她,谁叫白雪嘴贱,上赶子来找不自在了呢?
这件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韩明秀都没有再看见白雪,大概是被她给吓怕了,不敢在跑她跟前儿找存在感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过年了。
因为霍奶奶去世,家里面并没有贴春联,贴挂钱儿,因为北方有习俗,家里的老人去世后,家里要连续三年不能张灯结彩,算是为老人守孝。
也就是说,从今年起,他们家得连续三年不能贴春联,挂红灯,放鞭炮。过年不能有任何仪式感,顶多可以吃点好吃的应应景……
所以,这个年,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韩明秀也没觉得有啥遗憾的,她本来也不喜欢热闹。
在她心中,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每天都是过年!
很快,韩明秀出月子了,按理也不需要人伺候了。可是大舅妈在这边呆出了感情,舍不得离开她儿子孙女,也舍不得离开韩明秀。就迟迟不提回家的事,还照例住在这里照顾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