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啊,你变样了,你看你,跟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孙英梅看着气质越来越好的韩明秀,眼里的羡慕都快藏不住了。
一样都是孙敖屯出来的农村姑娘,可她却只能在这深山沟里当个随军的军嫂,每月在部队食堂挣那十块辛苦钱。人家秀儿却能到首都去念大学,将来毕业后,还能分配当国家干部。
哎,这人和人呐,就是不一样。
韩明秀看出孙英梅眼中的羡慕,“嗨”了一声,说:“有啥变样的?我不还是我吗?”
“不对,你现在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不光是眼神儿啥的跟从前不一样了,就连说话的调调,跟咱们都不一样了。”
孙英梅肯定地说道。
目前为止,孙英梅还不知道这世上有“气质”二字。要是知道有“气质”二字的话,肯定会用这两个字精确地把韩明秀的不一样给形容出来。
现在,她只觉得韩明秀身上哪哪都跟过去不一样了。变得洋气了,精气神也比从前足了,可能是在首都待了一学期的缘故吧,就连口音都有点儿跟纯正的东北人不一样了,所以,孙英梅才说她哪哪都跟从前都不一样了。
听孙英梅言之凿凿地说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韩明秀忍不住打趣说:“那你说说,我是变得比从前好了,还是变得不如从前了?”
孙英梅忙说:“当然是比从前好了,你现在呀,越看越像大城市人了。”
“大城市人?大城市人啥样啊?”韩明秀笑着问道。
“就是像你这样的呀,坐着的时候腰板都拔溜直儿的,腿还并着坐,笑的时候也不使劲咧嘴,就跟过去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似的。”
这下子,孙英梅说得具体点儿了,韩明秀也终于知道,自己跟原来到底哪里不像了。
只是这些变化,都是潜移默化中完成的。她并没有刻意地让自己坐的时候腰板儿溜直,让自己笑时笑不露齿,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习惯。
不过,这个改变倒是让韩明秀挺高兴的,女人嘛,还是优雅点的好。
……
韩明秀回到军区,受到了军嫂们的高度关注和热烈欢迎。因为是大学生回归,大伙都看热闹似的过来看她,三三两两,往来不断的。
韩美秀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并拿出从首都带回来的点心和糖果给大家吃。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了,就露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因为她的平易近人,韩明秀在军区里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大伙都夸她这个人可交,一点都不像有些人似的,得了济就装屁。
因为都跟韩明秀相处得融洽,大家都乐意上韩明秀这儿聊天儿,顺便吃点首都带回来的点心果子啥的,家里一天到晚客人不断。
没过几天,高大爷和高大娘老两口子就受不了了。
俩人都清静惯了,哪受得了这种门庭若市的嘈杂呀?
于是某天,俩人趁着采购车进城的时候跟着车子走了。说是去周边城市旅游溜达,等到韩明秀开学前夕他们再回来,到时候跟韩明秀一起回首都。
高大爷和高大娘走后,霍建峰立刻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前几天因为那老两口子在,他们只好把孩子放到他们的炕上睡,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没少干不正经的事儿,可毕竟有孩子在,霍建峰怕把孩子们惊醒,也没敢大展身手,每次都是轻进轻出的,不敢弄出响动。
韩明秀也是尽量隐忍,不让自己发出声,两人儿如干柴烈火般凑到一起,却不能熊熊燃烧,个中的滋味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如今二老一走,霍建峰总算是解放了,一整天都呈于兴奋的状态中。没等天黑,就跟他媳妇俩齐心协力,把三孩子都哄睡了,还是在西屋睡的。
等孩子一睡下,两口子就回到东屋,窗帘一拉就上了炕,霍建峰跟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晚上都在撒着欢儿,把憋了半年的火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出来。
韩明秀也很享受这种感觉,都是正值当年的男女,又都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俩人在一起有多不可描述,就可想而知了。
反正,高大爷和高大娘刚走的那几天,韩明秀天天都是日上三竿才能起来,还都是扶着老腰硬起来的,人民子弟兵到底有多厉害,籍此就可窥见一斑了。
一连折腾了七八天,直到韩明秀的大姨妈来了,俩人才算消停。
大姨妈来的这几天,其实也没有彻底消停。
霍建峰虽然消停了,可几个小娃娃却不干了。
“军区的家房间怎么这么小呀!不像姥爷家,房子那么大,上上下下好多房间呢!”
“姥爷家的院子大,里面还有姥爷给咱们修的沙子池、安的秋千,滑梯。这个院子里就只有大苞米,真没意思……”
“这个地方都没有公园,也没动物园的,我想回姥姥家…。”
没等暑假期满,几个孩子就都呆腻了,不干了。
霍建峰一看孩子们不喜欢家,留恋上首都了,顿时急了,为了挽回孩子们的心,于是趁着某个礼拜天,他特意带着孩子们进山去玩。
为了进山,霍建峰还事先找别人借了辆三轮车,准备用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