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林啊,那死丫头说啥都不答应,你说咋整啊?”医院的走廊里,于会计愁眉不展地向她老爷们抱怨着。
林站长听到他媳妇的抱怨,心更烦了!
他也犯愁啊,韩明秀这死丫头现在能耐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了。刚才他们两口子好说歹说,嘴唇子都磨破了,结果那丫头油盐不进的,不光把他俩狠狠地怼了一顿,还把他们两口子给赶了出来,弄得他们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要不差为了闺女,他真不想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可一想到身陷囹圄的闺女,他又不能走,只能站在这儿想办法。
“哎呀,你倒是说话呀,我都要急死了!”于会计磨叽着,“你说凤玲啥时候受过那份罪呀?这要是真被判了刑,孩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林站长不耐烦地说:“这不正想着呢吗?你先别絮叨,容我想想。”
林站长在走廊里来回走着,长吁短叹地,想得脑瓜仁儿都疼了,也没想出个啥好办法。
哎,早知道韩明秀这秀丫头这么能耐,当初他们就拉住女儿女婿,不叫他们打人了,哎,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病房里……
王文远趴在病房的门口,偷偷地看着门外,回过头对韩明秀说:“玉她老公公老婆婆还没走呢。”
韩明秀说:“别管他们,他们乐意待就让他们在那儿待着吧,大舅大舅妈,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我姐就成了。”
章淑珍心疼地说:“还是我们来吧,你昨晚坐了一宿的火车,肯定累坏了,让你大舅带你们回家睡一觉,休息休息吧。”
韩明秀跟小芙昨晚是坐高级软卧回来的,两人一个房间,睡得很好,根本就不累,再说,她还想跟二姐说说话。
于是,她拉着章淑珍的胳膊,劝道:“大舅妈,我们俩昨天是坐软卧回来的,睡了一道,差点睡过站了,一点都不累,你们还是走你们的吧。”
“对了,这些肉啥的,你们可得快点拿回去冻上,不然化了风干了就不好吃了。”
大舅妈见韩明秀说啥不走,知道犟不过她,也是怕肉啥的坏了,就不再坚持了,和王文远提着东西回去了。
临出门前,韩明秀特意又叮嘱了一下他们:那两根牛骨头,今晚拿出一根给二姐炖汤,回去就炖上,小火慢炖,骨折的人喝骨头汤最补了,还有那肉菜,让他们随便做,不用省着吃,大家都跟着一起吃。
王文远和章淑珍和韩明秀告了别,拎着东西走出病房,看到林站长两口子还在走廊里转磨磨呢。
看到王文远两口子出来,林站长两口子忙迎了上去,费力地堆出讨好的笑容:
“哈,他大舅大舅妈,你们这就回去啊?”
王文远没好气地回答说:“是呀,回去给玉炖骨汤去!这孩子,可怜见儿的,伤成这样,她男人又没钱给她买点有营养的吃,好在我们家秀儿回来了,不然,我们玉住院费都快拿不出来了!”
这是在用话敲打林站长两口子,儿媳妇住院不往出拿钱,也不给儿媳妇做好吃的呢。
林站长和于会计都是人精似的,哪能听不出王文远在挤兑他们,不过,俩人都聪明地选择了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
于会计呐呐地问道:“那……你们一会儿炖完骨汤……还回来吗?是你们回来,还是我们家宏伟回来啊?我们家宏伟啥时候过来啊?”
章淑珍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两口子走不通韩明秀这条路,打算从他们儿子这入手了。
于是,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今晚不让宏伟来了。”
林站长两口子确实是打算做儿子的工作,这也是他们想出的最后的办法。他俩正准备在这守着等着堵他们儿子呢,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两口子顿时一惊。
于会计急了,追问说:“咋不让他来呢?为啥不让他来啊?”
章淑珍不紧不慢地说:“昨晚本来该是我们两口子值班,结果出了那档子事儿,宏伟没忍心让我们俩接着值班,就替了我们一宿。”
“这一宿,他是坐在凳子上趴在玉的床沿上睡的,肯定没睡好,今晚就让他在家好好睡一觉,好好歇歇。”
一听林宏伟今晚不过来,林站长两口子的眼睛顿时长长了。
林宏伟要是不过来的话,他们就没法软硬兼施,又哭又闹地逼他去跟韩明秀求情了。要是他不去跟韩明秀求情,他们的女儿女婿就得在拘留所多呆一天。
凤玲那么娇气的性子,哪待得了拘留所啊?还不得把她吓疯了啊!
再说,女婿那么娇贵的人关在拘留所,亲家和亲家母能轻易放过他们吗?还不得跟他们翻脸啊!
到了这一会儿,他们两口子还指望今天就能把人给捞出来呢。
王文远见林站长两口子傻眼了,故意提高声调对章淑珍说:“走,回去还得炖肉呢!”说完,拎着肉,得意洋洋领着章淑珍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于会计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说:“老林,咋整啊?宏伟今晚不过来,咱们上哪找他去呀?”
林站长抹了一把脸,说:“你就在这守着,看宏伟一会儿万一过来,我现在就去跟着他们两口子,看看他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