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街本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这会儿正是下班的时间,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刘洪东蹲在那滩血旁边,一副绝望崩溃的样子,都感到十分诧异。
还有跟他认识的人小心翼翼的问他,“刘团长,你这是咋了?”
刘洪东是个理智的人,这会儿虽然痛苦得要死,但是,当他感受到来自周围那些诧异的目光,听到熟人诧异的询问后,便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悲愤的情绪,强作镇定地站起来,丢下一句‘我没事’后,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受伤了,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而此时,待在家里的毕素敏也已经反过味儿来了。她意识到,她男人跟那个狐狸精还没有断了联系。不然的话,听到那个狐狸精挨打,她不可能反应这个强烈。
这个论证让毕素敏痛苦不已,想想刘洪东这几个月的表现,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他十分可疑。
比如,现在老刘虽说天天都住在家里,但却很少往家里拿钱。他明明每月都能开将近一百块钱的工资,可是,每月只拿回家里二十块钱,再就多一分钱都不肯往出拿了。
另外,毕素敏还听大院儿里的一位保姆说过,她在菜市场看到过刘团长去买老母鸡。然而,刘洪东却根本就没把鸡拿回家里来。
当她向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却说是给他老娘买来吃的。
然而,毕素敏知道,刘洪东根本就不是那种孝顺的人,她从来也没听说过他能舍得钱给老娘买鸡吃……
现在想来,那只老母鸡肯定是进了狐狸精的肚子里了!
可怜她们娘几个还吃糠咽菜,勒着肚子过日子呢,整了半天,人家把钱都大把大把的花到狐狸精身上了!
毕素敏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坐在凳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刘洪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进门就听到毕素敏那让人头疼的哭声。他走进屋,没等关上门呢,一个鞋子就向他飞过来。
刘洪东条件反射地接过枕头,可是,紧接着一只旧棉鞋也飞来了。
刘洪东又一把接过棉鞋,然后把枕头和棉鞋都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他不耐烦的怒吼道。
毕素敏哭着说:“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你刚才干啥去了?”
刘洪东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老婆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没好气地说:“我愿意干啥就干啥,你管不着。”
“好哇,你个陈世美,你还不服天朝管教了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见那个狐狸精去了?是不是听说她挨打了你心疼了?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是不是一直都没断,还一直勾搭着呢?”毕素敏哭着质问道。
换做平时,毕素敏要是这幅样子,刘洪东怕邻居听到了影响不好,肯定会安抚她的情绪,好言好语地把她哄好喽。
可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他那尚未出世的儿子生死未知,他又不知道上哪儿去探望韩明燕,这会儿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又哪有心情哄这个老女人?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向里屋走去。
他不想跟眼前这个老女人吵架,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然而,毕素敏却不依不饶。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见刘洪东不理不睬,还要去里屋躲着自己,毕素敏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跟着进了里屋,站在刘洪东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追问:
“姓刘的,到底是咋回事儿?你是不是还跟她勾搭着呢?你说话呀!”
刘洪东走进里屋,颓然地往床上一躺,眼睛望着房顶,仍旧一言不发。
“你倒是说呀,你别给我装哑巴!”毕素敏见刘洪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根本就当她不存在,气得冲上去就捶打刘洪东。
而刘洪东就像被咒语定住了一般,任她哭闹捶打,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毕素敏看刘洪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知道他其实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心里更加生气,拳头也不用了,直接跑到外屋拿起鸡毛掸子,朝她男人就拼命抽去。
“啪——”
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在了刘洪东身上,这下刘洪东顾不得装深沉了,他“嗷”地一声从床上弹跳了起来,钻心的疼痛和情绪的崩溃,让刘洪东彻底炸毛了。
“你妈隔壁的你个疯婆子,你想找死是不是?”刘洪东不假思索地一脚踹到了毕素敏的心口窝上,把毕素敏踹得挨哎呦一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这几个月来,毕素敏拿到了刘洪东的短处,时常借此发作一番。刘洪东为了息事宁人,多半都让着她,毕素敏习惯了刘洪东的隐忍,这次冷不丁被他踹一脚,还踹得这么狠,这巨大的反差让她一下子炸了庙了。
“好哇!姓刘的,你又打我,你又因为那个狐狸精打我!好,我就让你打,我让你可劲儿打,今儿个你不打死我都不行!”
毕素敏一边哭嚎,一边扑上去揪住了刘洪东的衣领子,还一个劲儿地用脑袋往他身上撞,全然是一副泼妇撒泼的样子。
刘洪东正在气头上呢,见毕素敏又来撒泼,气得他眼睛都红了,一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