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妹子,小秋……”
马立军急匆匆的推开小秋的办公室,却一眼看见苏厂长和车间主任以及厂里的会计等人,都在小秋的办公室里商量事呢。
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干巴巴的笑了笑,挥挥手里的信封:“呃……那个,霍……霍厂长,有你的信……”
小秋脸上微微一红,过去把信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你了,马科长。”
“呃……没事。”马立军尴尬的摸摸鼻子,在小秋接信的瞬间,还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屋里有人……”
他们之间约好的,有人的时候,他们就像厂里其他的同事一样彼此称呼,马立军称小秋为霍厂长,小秋则称呼马立军为马科长。
但是没人的时候,小秋就称马立军为马哥,马立军也称小秋为小秋妹子。
这会儿,马立军不知道小秋的办公室有人开会,就冒冒失失的拿着信闯了进来。
因为是老家来的信,所以他很着急,怕老家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就没等进门便喊了起来。
这会儿被抓包了,马立军感到很尴尬,把信交给小秋后,就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小秋拿着信走了回来,随手放进了抽屉里,面色微讪的对苏厂长说,“苏伯伯,咱们接着说吧。”
苏厂长笑呵呵的说:“都说的差不多了,也没啥事儿了,你的信要不要看一下呀,能不能是老家有什么事啊?”
“没事儿,”小秋道:“要是有啥急事,就打电话或来电报了,就不会写信了。”
苏伯伯慈祥的一笑,说:“兴许是老家的亲人惦记你的终身大事呢,你也不小了,该找男朋友了吧?我看,咱们厂的马科长就不错,你们又是老乡,彼此又了解,没考虑往前走一步吗?”
小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说:“苏伯伯,我现在就想好好的干事业,没考虑个人问题,感情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苏伯伯笑着说:“你跟马科长都是咱们厂子里的人,就算谈恋爱的话也不会耽误工作,而且,我看小马对你好像也有意思,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据我所知,厂里还有好几个小姑娘对马科长有意思呢,要是你不好好把握,错失了良缘,将来可是要后悔的哦!”
会计也开玩笑说:“霍厂长,大伙都说你们两个长的般配,说话又能说到一块儿去,还都以为你们俩能成呢,结果这都一年多了,你们俩还都端着,要不,你请我们吃顿饭,我们替你捅破那层窗户纸,咋样?”
“不是,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小秋的脸更红了,人也更窘迫了。
“马科长是我哥的朋友,我也一直把他当哥哥看的,你们可千万别误会……”
大家看小秋满脸通红,一脸窘迫的样子,就又打趣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人都走后,小秋关上门,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缓过来。
刚才大伙都打趣自己,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但其实,他们还真说中她的心思了。
事实上,她也早就中意马哥,爱上马哥了。
自打马哥来厂子这一年多来,他们天天见面,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她越来越发现,马哥是一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了。
他正直、善良、乐观、风趣,对她也很细心很耐心,加上他们又是老乡,平日很能唠到一块儿去,她真的觉得自己和马哥很般配,很合适。
只是,这种事得两厢情悦才好,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虽然她很中意马哥,可是马哥似乎一直拿自己当妹妹看,虽然很关心,很照顾她,但却从来没有向她透露出别的意思。
人家男方都没透露出来那种意思,她做为一个女生,当然更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了。
所以,事情就尬在这里了,不上不下,不退不进的,真的让小秋很无奈……
而此时
大门口的保安室里,正在跟小秋一样苦恼的马立军,也在接受着其他同事的打趣。
“我说阿军啊……”一个南方的同事南腔北调的开口。
他们这边的人都习惯称呼别人“阿什么阿什么”的,比如马立军就叫阿军,张三就叫阿三,李四就叫阿四……
只是,马立军都过来上班一年了,还是不习惯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听到同事叫他阿军,立刻皱起眉头,大手一摆:“叫我马哥,要么叫我军哥也行,就是不行管我叫阿军,听着太麻应人。”
同事都跟他相处一年了,也了解他的脾气,晓得这个人是个好人,就是不乐意接纳新事物,尤其是不愿意接纳南方的文化习俗,所以对他的顽固不化也不以为意。
“军哥啊,刚才你去给小霍厂长送信,有没有借机会发展发展啊?”同事眨着眼睛向他坏笑道。
马立军眼睛一瞪,说道:“发展什么发展?那是我妹子,跟你们说多少回了,我就拿她当妹子看的,没想过别的!你们可别瞎嘞嘞,要是传出去,我倒不打紧,影响了她的名声,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们急眼。”
同事嘿嘿一笑,对他的威胁分毫没放在心上:“马哥,我还一直以为你们北方人直率豪爽,有一说一呢,原来你也是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