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人,在这些家猫面前都能算得上是老虎了。
克莱斯特也从池晏的身后走出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会让人觉得他此时很餍足,他的脖子上还有红色的印记,一看就知道是缠绵时被人吮吸出来的。
池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找个男人在这个时代很正常。
管家在得知他和克莱斯特的事以后,还会贴心的送上熬制好的油脂。
说实话,那油脂挺好用的——
只是没用在管家预想的使用对象身上。
“去圣院吧。”池晏对亚摩斯说,“你去把城里的商人叫过来。”
池晏嘱咐道:“叫最有钱的那一个。”
亚摩斯:“好的,大人。”
亚摩斯走后,池晏又对卡迪说:“去安排马车吧。”
伯特莱姆回到了圣院,果然如鱼得水,圣院里的人在他常年的铁腕领导下,全都对他唯命是从,那些不听话的,早就被赶出去了,他一句话,比圣院下达的文书还要敢用。
可他没觉得轻松,因为他知道一把刀就悬在他的脖子上。
池晏留下他,不是因为他有多重要,而是因为他还有用。
一旦他会池晏没用了,池晏就会选出一个能替代他的人。
他并非不可取代,所以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
“大人,您来了。”伯特莱姆亲自到圣院门口迎接池晏进去。
池晏微笑着说:“一天没见,院长看起来更有精神了。”
伯特莱姆笑呵呵地说:“有大人在,我感觉自己是安全的的,所以才有精神。”
池晏懒得跟他继续打官腔,他坐到了原本属于伯特莱姆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城里染上瘟疫的人很多。”
伯特莱姆一脸凝重地说:“情况比我走之前还要严重。”
每天都有重病的人死去,又没有人收尸,卫兵和骑士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整个城没有任何维持秩序的人,人们惶惶不安,打砸抢累见不鲜,守规矩的人活不下去,不守规矩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更没有规矩了。
伯特莱姆虽然自私,但也清楚这样的情况维持下去,那些暴民总有一天会撞开圣院的大门。
池晏喝了口水:“我这里有治疗瘟疫的药。”
伯特莱姆瞪大眼睛。
池晏又说:“两年前也爆发过一次瘟疫,你还记得吗?”
伯特莱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记得,不过没有这次严重。”
池晏一只手托着下巴:“那时候我手下就有人弄出了药,我还让人把药方送到一些圣院院长的书桌上,不知道院长你有没有收到。”
伯特莱姆咽了口唾沫。
池晏:“既然收到了,为什么不用呢?”
伯特莱姆轻声说:“大人,圣院也有治疗瘟疫的药物。”
“虽然药方不在我手上。”
池晏换了个坐姿:“为什么不用?”
伯特莱姆:“大人,您也是从圣院出来的,应该知道圣典上是怎么说的,一切苦难灾厄都源于人自身的罪孽,这些罪孽只能由他们自己赎清,不能借助外力,否则圣灵会降下更大的灾厄。”
池晏懂了。
用恐惧和绝望让人们凝聚在圣灵脚下。
让人们对圣院更忠诚。
伯特莱姆:“我的书桌上确实出现过一张药方。”
他很冷静地说:“但如果,我让人做出了那些药,我就会因为行巫医之事,被送上绞刑台。”
池晏闭上了眼睛。
两年前,有多少原本不该死的人死了?
他不想知道那个数字。
圣灵没有救他们,圣院也没有救他们。
而他们唯一得救的路,被他们所信任,所信仰的圣院,亲手掐断了。
他们的生命被摆在棋盘上。
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是一本薄薄的圣典。
只是由人编造出来的所谓神谕罢了。
池晏现在能够冷静客观的看待这些事了,如果换做两年前的他,此时此刻,肯定已经跳起来,狠狠爆锤伯特莱姆的狗头,可是现在他清楚,这一切并不是某一个人导致的。
不是自私自利的伯特莱姆,也不是冷漠的各地领主。
而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庞大组织。
池晏:“我带来的这些药,必须要发下去。”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要让能活命的人,都活下去。”
池晏注视着伯特莱姆的眼睛:“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伯特莱姆的心在流血,但他还是点头说:“我明白,大人,您有一颗仁慈的心。”
池晏不置可否的说:“不是因为我有一颗仁慈的人,而是因为我有一颗人的心。”
伯特莱姆听出了池晏的讽刺。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祷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院长,布莱恩阁下来了。”
伯特莱姆看向池晏,池晏:“我让亚摩斯把城里最有钱最有地位的商人叫来了。”
伯特莱姆已经猜出池晏要干什么了,他小声提醒道:“大人,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他是不会对大人忠心的。”
克莱斯特在旁边笑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