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大的。
所以克莱斯特他们根本不担心错杀。
弗兰度士兵怪叫着——听在池晏耳朵里就是怪叫,音调特别奇怪。
他们一开始还在跟克莱斯特他们硬碰硬,但没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开始跑了。
“大人。”一个弗兰度士兵跑在他们将军旁边,“他、他们还在追……”
被他称为将军的男人是个看起来并不像“将军”的年轻人,他有一张不错的脸,也因此在国王面前挺受宠,这没办法,弗兰度人普遍长得不如何,长得好看总是比较吃香,虽然被称作将军,但这其实是乱叫,将军在这个时候是个荣誉称呼,基本上有军功和战绩的都能被尊称一声将军。
这位将军的军功不怎么样,奈何国王喜欢他,所以才委以重任。
将军骑在马上,骂道:“该死的圣院,肯定是他们出卖了我们!”
士兵害怕地说:“这些是肯蒂斯王室的军队吗?他们……他们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厉害?
只是这句话士兵没有说出来。
将军恶狠狠地转头看了眼还在追的肯蒂斯人,把一口气出来的血咽回去,带着人往山下跑。
这里暴露了,他们必须找个地方,然后派人去给王送信,他们现在回不去弗兰度了,来的时候有圣院打掩护,现在不能指望圣院,当然就出不去。
但是如果要打,怎么打,从哪里打,打到什么程度,将军自己不敢拿主意,必须要去请示王。
克莱斯特带着人追了一会儿——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等不怎么能看见弗兰度人了,他们才停下。
阿奇尔倒是还想追,他不知道池晏打算,真心实意的认为他们是在追杀敌人,直到克莱斯特让他停。
“大人?”阿奇尔不明白。
克莱斯特眉头一皱,看向阿奇尔的眼神里满是嫌弃:“出来了一段时间,连听话都不会了吗?”
阿奇尔低下了头。
阿奇尔是个天生的战争狂人,他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妻子孩子,他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牵挂。
人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给自己的生命加点意义,战争和军功就是阿奇尔生命的全部意义。
被克莱斯特一说,阿奇尔脸都白了。
克莱斯特却没有继续跟他说话,而是策马回到了池晏身边。
“我们也该走了。”池晏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是黄昏,天黑赶路本来就危险,他想了想:“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天亮了再下山。”
克莱斯特:“没带被子。”
池晏:“……”
克莱斯特皱着眉:“床单也没带。”
池晏摸摸后脑勺:“有衣服,垫一垫吧。”
至于圣民们,有些已经跑进了山里,有些在一片混乱的时候躲在草棚里,还有一些吓傻了,跌坐在地上,一直没能起来。
池晏对他们没什么好感——这些人不是坏人,准确的说,他们甚至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不打架,不骂人,不争斗。
放在哪个时代,他们都算不上坏人。
但就是这些好人,能够眼睁睁看着妻子女儿走进火坑。
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好处”。
可见在利益面前,众生平等。
坏人可以从善,好人可以向恶,利益到达顶峰时,商人就可以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真正坚守本心的好人寥寥无几。
池晏对克莱斯特说:“把他们聚集在一起,跑上山的那些不用管,他们愿意下来就下来,不愿意下来就算了,反正也影响不了什么。”
士兵们开始把留在营地里的圣民驱逐到缓坡上,把他们聚集在一起。
这些没跑的多是女人和老人,老人跑不快,女人反而是不愿意跑。
克莱斯特问他们:“你们是想留在这儿还是下山?下山的话明天跟我们一起下去,你们也可以选择留在这儿。”
圣民们惴惴不安,互相看看,却不敢说话。
克莱斯特也懒得废话:“想下山的,明天跟着我们下去。”
然后克莱斯特就直接去了池晏在的房子。
池晏现在待的是这里最好最大的一个房子,里面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些装饰用的野花,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了。
刚刚也有人打扫过这屋子,床上用品没法换,就铺了几件干净的斗篷。
池晏坐在床边喝水。
这里空气好,风景也漂亮,偶尔上来看看是种享受,但住在这里就不怎么样了。
下雨要担心泥石流,晚上和早上湿气又重。
梅雨天气的话,衣柜里的衣服还要发霉。
池晏就记得他小时候遇到了梅雨天气,正好他们家在外面旅游,回去以后发现柜子里不少衣服都生了霉。
他也才发现原来衣服也能发霉。
“累了吗?快过来休息。”池晏招呼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把马鞭放到旁边,坐到池晏身边,然后池晏就像没骨头一样靠了过去。
池晏骑术不太好,山路又难走,他现在屁股疼,大腿根也疼,坐下就站不起来了。
所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