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太了解琪琪格了,别人是无利不起早,她是无利不骗人。
“皇额娘,您跟我说实话,您为什么突然想考较八旗子弟?”
这可不是小事,这与前朝政务有关。皇额娘从来不插手前朝政务,突然间提出这个要求实在奇怪。
琪琪格叹道:“唉!有些事我不说过两天你也会知道。娜仁把班第给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班第进宫哭哭啼啼地求我做主。”
琪琪格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皇上听完中肯地评价了一下。
“才成亲半个月,班第就去听曲喝酒,实在不应该。娜仁也有错,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幸亏班第脾气好,没还手。如果两口子打出了火气,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些,娜仁岂不是要吃亏?最可恶的就是那个请客的人,想钻营想疯了吗?居然敢把人送到公主府!”
琪琪格:“说的就是呢!我已经训过娜仁了,她在咸安宫跪着思过呢!我还给班第封口费,送了好大一株人参。我处理得挺好吧?”
皇上夸道:“皇额娘处事滴水不漏。”
琪琪格:“那你帮我把封口费报销一下。”
皇上:“……”
皇上低头四处看,“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哦!说到请客的人可恶!对,他们太可恶了!”
“啧,咱们说到你要给我报销人参的事。你要是不知道报销是啥意思,我可以给你解释。”
皇上:“此人挑拨公主与额驸的关系,罪无可恕。但是律法中并没有规定送清倌人是一项罪过,我也不好罚他。”
琪琪格成功被皇上带跑偏了,“若想诚心难为人,还怕没有办法吗?清倌人住在哪儿啊?青楼里呀!那请客的肯定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种人就该狠狠地罚他!”
顺治时期,满汉矛盾激烈,为了减少矛盾冲突,先帝命满人搬到内城去住,汉人住在外城。金钱酒色会瓦解人的意志,先帝下令不许八旗子弟出入青楼和赌场,不准在内城开这两种买卖。
但是金钱和美色多好啊!谁能抗拒诱惑?许多人偷偷在内城开赌场青楼,还有一些八旗子弟卖了内城分到的房子,搬到外城去住,去青楼赌场就更方便了。
琪琪格说道:“三十年前,八旗子弟作战英勇,随便抓个人就能上马弯弓。现在的八旗子弟有几个会打猎的?你很该管一管啦!”
皇上点了点头,“皇额娘所言极是。”
皇上附和自己,琪琪格更来劲了,“来时匆忙,那个给班第送清倌人的小子我还不知道姓名。但是没关系,等他考试的时候,你让考官好好为难他,一定要让他不及格,一定要打他的屁股!”
皇上摇头失笑,“您这是借着公事报私仇啊!”
“哪有!我一心为公,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皇上放声大笑,每次在皇额娘身边他都觉得心里畅快,生活有趣。
“皇额娘虽然是为了报私仇……”
琪琪格插嘴纠正皇上的错误,“我一心为公!”
皇上迁就母亲改了口,“好好好,皇额娘一心为公,提了个极好的建议。确实该考较八旗子弟的骑射功夫了,再过几年说不定要打仗。”
“打仗?”
皇帝的脸上带了几分沉重,“皇额娘可知道三藩?当年入关八旗兵力不足,不得不用明朝的降官。其中有四人功劳最大,受封为王。现在还剩下三王,分别镇守云南,广东和福建。我想撤藩,三王只怕不肯。”
琪琪格听说过三藩之乱,但具体怎么回事她不太清楚。
琪琪格真诚坚定地说道:“三藩的事我不懂,你只管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皇额娘会一直支持你!”
皇上听了只觉一股暖流融进心里,“皇额娘,我想撤藩,但皇祖母不太同意,她觉得为时过早。”
“哦,是吗?”琪琪格再次真诚坚定地说道,“那可能你皇祖母说的也对。”
皇上心里的感动瞬间就散了,比小孩撒尿还快。
他不禁质问道:“皇额娘,你刚刚还说会一直支持我!”
“太皇太后是我婆婆,我也得支持她啊!”琪琪格敷衍地安慰,“你们俩我都支持,都支持!你们意见有分歧就统一下嘛!等你们意见统一了,我就方便多了。”
皇上叹道:“皇额娘总是这样,你就不能让感动的时间久一点吗?真诚大方地表达感情有什么不好?”
琪琪格冲他翻白眼,感动的时候难免会痛哭流涕,我不要流眼泪,我不要感动!我是最酷的女孩!
皇上又叹了一声,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思路来获得皇额娘的支持。
“这三位藩王在封地过得很是滋润啊!不仅税收是他们的,朝廷还要给他们发军饷。我听说镇守云南的吴三桂占了好多民田,昆明城有半个城都算是他的园林。皇额娘,你知道陈圆圆吗?”
琪琪格听得入了迷,“我知道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据说吴三桂给陈圆圆修了一个花园,里面种了一千多种花。各种鲜花各种姿态,如此美景只凭想象恐怕是想不出来的。这一千多种奇花异草算不得什么,最珍贵的是一株神女花,乃是吴三桂请人专门培育的。此花不同的时辰会变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