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美人儿,看着就让人心酸、心疼。
再加上原主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白莲花气质,让一众吃瓜群众都有种柔弱却坚强,出身卑微却品行高洁的感觉。
反观杨三郎呢,穿着绣金线的华服,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玉佩,手里一把折扇,估计都是名家作品。
一身的穿戴,看着就是富贵人家的郎君。
而他那种世家大族特有的倨傲,更让出身普通或是寒门子弟很是排斥。
大夏朝有了科举,普通民众对于世家的那种迷信与尊崇远远低于前朝。
虽然,骨子里还是有些倾慕,但已经不会唯世家马首是瞻。
尤其是那些寒门新贵,若是有机会搬到世家子弟,他们会非常乐意捧个场!
此刻,跟世家杨氏对上的不是寒门子弟,而是一个更为可怜的妇人,众人几乎都不用询问什么缘由,一股脑的都站在何甜甜这一边。
当然,若是了解了前因后果,大家更加唾弃杨三郎了。
你一个高贵的世家子,鄙视寻常底层百姓也就算了,怎么连节妇都要羞辱?!
杨三郎还没有察觉自己似乎已经犯了众怒,他整个人都被何甜甜的变脸神技给惊到了——
前一刻还是倾慕世家的卑贱村妇,怎么下一刻,她、她就正义凛然的进行控诉了?!
“我、我什么时候辱骂与你?”
杨三郎说这话,不是装糊涂,而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田舍奴”三个字是骂人的词儿。
这是事实,好吧?!
“我是个无知老妪,不懂那些拽文的词儿。但我有脑子,‘田舍奴’里带着一个‘奴’字,肯定是骂人的话!”
何甜甜故意装着“无理搅三分”的样子,梗着脖子,强辩道:“我好好一个良民,怎么在你杨三郎口中,就成了贱籍的奴婢?”
杨三郎:……骂人的话啊,这是骂人的话,当然要用一些羞辱人的字眼儿。
比如畜生类,再比如某些器官。
肯定是怎么难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怎么用啊。
骂人蠢笨如猪,不是说真的把人当成了猪啊啊啊。
杨三郎真是恨不能抓着何田氏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然后告诉她,这只是一种修辞手法。
但,他不能!
因为一旦他叫嚷出心里的这些话,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他就是辱骂了何曦的母亲,一名柔弱却不失坚韧的贞洁烈妇。
另外,杨三郎也不敢轻易动手。
安康郡主还在旁边站着呢,而十来个郡主亲卫更是把酒楼的门围得严严实实。
杨三郎可以用言语“内涵”何田氏,却不能公然当着郡主的面儿动粗。
否则,他就是罪证确凿,辩无可辩!
“我、我没有!”
杨三郎那个憋屈啊,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句骂人俚语,可被“何田氏”这般一番解读,倒弄得杨三郎不知该如何辩解。
“你怎么没有?你骂我是‘奴’!我听得真真儿的!”
何甜甜像极了胡搅蛮缠的泼妇。
不过,原主的老白花气质太给力了。
呈现在众人眼中,她就是个不懂得外面那些弯弯绕的淳朴村妇,感觉到被羞辱了,忍无可忍,这才——
“叮!杨三郎仇恨值+10!”
哦吼,终于刷到纨绔子弟的仇恨值,何甜甜顿觉十分满意。
胜利在望啊,她还需再接再厉呢。
何甜甜拿帕子擦了擦汹涌的泪水,心理暗叹一句:想做老白花,也要有先天条件。
别的不说,只这发达的泪腺,就给了原主莫大的优势啊。
“我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被人骂做‘奴婢’,也不当什么。寡妇人家,十几年来受到的白眼和辱骂还少了吗?”
“但,我不能连累了我的儿。我儿六岁才启蒙,无论寒暑,都刻苦学习,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十六岁就被圣人点做探花郎!”
“我儿入朝为官五年,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从未有过一日懈怠,他的名声也极好,我、我今日这般被人羞辱,我儿又该如何在朝堂立足?”
何甜甜一边哭一边说,难为她泪意那般汹涌,却还能吐字清晰,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为了儿子而愿意付出一切的慈母的心声。
安康郡主:……就、就挺魔幻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戏精婆婆是对着自己飙演技,那么自己肯定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亲眼看着婆婆跟某些让她看不过眼的人pk,还把对手弄得进退维谷、百般难受,安康就只有一个感觉——爽!
杨侍郎不只是何曦的竞争对手,这些年,他还经常弹劾郭驸马和威国公府。
什么拥兵自重,什么不听君令……
杨侍郎和几个御史、文臣,就像一群讨厌的苍蝇。
虽然不会对郭家造成什么伤害,却天天嗡嗡嗡个没完,着实恶心人。
还有杨家的几个郎君,也都仗着所谓的家世而鄙视寒门,攻击勋贵、武将。
跟杨三郎同辈的郭家兄弟,就没少被杨家的几个郎君嘲讽。
什么粗鄙,什么有辱斯文,什么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