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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大家也舍不得点油灯, 借着天上的月光, 倒不会撞到什么障碍。
古如月拿东西堵在房门口,她寻思着该找个时间用竹子做一扇竹门了,现在虽然用东西挡着, 但感觉不够安全。
她看向天井的另一侧, 小疯子躺在稻草堆上,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 悠闲得很,也不用去烦恼未来的事情,有时候看着还挺羡慕的。
然而羡慕归羡慕, 古如月非常清楚,现实是残酷的,别做梦想着米虫的生活了。
她拿出工具和材料, 坐到窗前, 仔细看着大全上自己将要做的符。
这是她从杂符里找出来的, 它叫沃土符,能滋养土壤,为一定范围内的作物提供充足的养分。
当下最缺的是什么, 无疑就是肥料了。固然有粪肥、火粪土、草木灰等,但与大片大片的作物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所以古如月在有关于种植方面的符篆里, 她选择了这一个,就是看中它能够滋养土壤的作用。
这意味着长期下去,就是最差的黄土地也能成为肥沃的黑土地。
在开始前,古如月深吸了口气,先是默默地背诵了一遍《清静经》,确定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始动刀。
或许做过一个成功的微风符的原因,古如月感觉手下的刀非常的顺畅,那拐弯一点都不在感觉到滞涩,也没再感觉阻力。
画完一个,她就看到木片上有淡黄色光芒一闪,紧接着符的外观就发生了变化,成功了!
古如月精神振奋,抓着刻刀继续努力,她一定要多做几个出来。
她还不知道这沃土符的范围有多大,房前屋后的地大小不一,加起来也有一亩了,万一不够用呢?
古如月一连做了三个才感觉到疲倦,她小心地把沃土符和工具收紧盒子里再锁入箱子中,强撑着做完这些,她倒头就睡。
月亮慢慢挪动着脚步,洒落着在天井里的月光变少了,右厢房的突然有了动静,小疯子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耳朵动了动,似乎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偷偷笑一声,然后跨入天井,跑到左厢房边上,小心地往里头看了一眼。
他见里头的人睡得熟,嘴角不由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此时其他的房间的人也没动静,不过他没有久留,顺着走廊,悄悄地从右边破败的木门离开了。
门外,徐哥背着手站在一块石墩上,他看到小疯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小疯子挺直了身体看着徐哥,也不说话。
半晌,小疯子笑了两声,这似乎就是个讯号,两人就着月光踩上小路,又拐过几道弯,消失在了山林中。
第二天清早,古如月听到其他知青的动静,也连忙爬了起来。
她出门一看,对面厢房的小疯子又不见了,半夜走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古如月没想太多,她拿了一块沃土符放在口袋里,去水井边刷牙洗脸的时候,顺道拐去那片竹林,把沃土符埋了进去。
被埋下的沃土符表面的线条突然亮了起来,一股淡黄色的光迅速围着木符绕了一圈,然后以符篆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开了来,一直到了水井边上才消失。
古如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拍掉手上的泥土回到水井旁洗手。
然后就是吃早饭、上工,生活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过了两天,大队那边通知要分地瓜,知青们连忙拿上麻袋、竹筐扁担往大队跑。
可惜的是,知青们到的时候,大队那已经挤满了社员在分地瓜了,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
每一户多少斤,大队的账册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苏城安去问了下,回来后神色不是很好看。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看苏城安的脸色就知道今他们分到的地瓜要比社员少。
这已经是常态了。
知青点里,能做到满工分的人很少,王洛何是其中一个,但也没法次次都拿满工分。
更别说其他的知青了,拿的工分数量不等。
古如月不由想叹气,分不到稻谷,只有地瓜,这要熬到秋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愿集市上能换到足够的细粮或是粗粮吧。
古如月站在一处屋檐下躲太阳,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她回头一看,见是一根树枝,而树枝的另一端握在一个男孩的手里,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找古如月要糖又被她吓跑的男孩。
他看古如月看向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哆嗦,手上的树枝一下子掉在地上。
他目光躲闪着,飞快地把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塞到古如月的手中,然后飞也似的地跑了。
古如月低头一看,那是个烤地瓜,表面带了一点草木灰,入手还有点温热。
她非常惊讶,她想过这个小子要么不服气,想了坏点子继续对付自己,要不就是被鬼故事给吓着了不敢再来。
但她唯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要知道今年食物紧缺,把食物分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