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解也不算深入,大家半斤对八两讨论,反而聊得很开心。
一番谈话后,克莉丝对这位国王颇有好感。
路易十八比乔治四世年纪还要大,因为流亡生活,没什么国王架子,加上亲眼见过法国大革|命,知道人民的力量,比很多一心想要恢复极权的保王党贵族清醒开明得多。
他上位后,宣布也要做君主立宪制,试验组建议会和内阁。
可惜王储(他弟弟阿图瓦伯爵)是个极端的顽固派,因为大革|命更加憎恶自由主义,不愿受制于人,只想做专|政的国王,意图让那些贵族也都恢复往日的地位。
这对兄弟政见不和,弟弟更得王党拥护,手里还有一支秘密的队伍,使用了各种手段将议会完全把控在自己手里,路易十八回天乏力,气急攻心,病倒在床。
毕竟已经是七十几岁的老人,病来如山倒,这一次气势汹汹,最近才见好转。
克莉丝回想起那天觐见,对方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病重。
更像是回光返照。
结合老师的信,克莉丝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某位政|治犯的运气是不是太差了点,怎么法国每次改朝或者换代都要被他碰上。
“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葛朗台夫人计划办一次慈善晚宴,希望我能有荣幸向这个地址递送邀请函。”
听到慈善,侯爵夫人面色缓和,克制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这项事业很好,好多新贵族都遗忘抛弃了。”梅朗侯爵,“你放心寄送吧,这里是我女婿的住处,我只要在巴黎,就一定会赴约的。”
“您原来不住在巴黎吗?”
“是的,自从我唯一的孩子去世,我就将这边的房子交给女婿打理,留在马赛长住了。这次我恐怕也不会在巴黎呆很久,重新找人收拾安顿太费时费力,不如就住在他这里,还能见到我的外孙女。”
被其中缘由再次戳中伤心处,梅朗侯爵夫人在一边拿了手帕,顾不上有外人在,掩面抽噎起来:“我可怜的蕾内。还有瓦朗蒂娜,她才十五岁,就要有继母了。”
梅朗侯爵只好劝她,诸如他们至少可以亲眼看过女婿要娶的那个女人,又类似女婿的父亲中风,外孙女还小,女婿那么忙,确实应该有一位女主人来掌理家事。
等夫人被女仆搀回房间,他看向因为涉及家务的话题陷入思索的青年,安抚道:“不必担心,或者说,不必考虑怎么圆场,先生。这马上在巴黎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领事笑了笑:“您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在某些方面很像我的女婿,听到不该知道的话题时,他常常露出这种表情……维尔福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将狡猾谨慎外露的青年,不同的是,他更有野心。”
“我听很多人提起过德·维尔福先生,不过您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考虑到您更熟悉他,我就当做是在夸赞我好了。”
“你可以亲自看看。可惜他今天在法院有案子,下次吧,班纳特先生,我会介绍他给你认识的。”
现在,克莉丝拿到了复仇剧院的包厢钥匙。
唐格拉尔的夫人,维尔福的岳父。
弗尔南已经改名换姓,她少几个必要的线索,所以还不能确定这个人现在的身份。
不过,爱德蒙既然在这里,还说过他的仇人都已经飞黄腾达,那么抢走他未婚妻的人肯定也在巴黎,出现在她眼前只是迟早的事。
答应不插手复仇,克莉丝当然就不会出手。
但是她要做唯一的观众。
当晚,唯一的主演像是过去一周的每一天,办完所有事务,趁着夜色走进了特别观众隔壁的别墅。
音乐演奏家没过多久也来了,他拿了桌上丰厚的佣金,隔着一扇门给古怪的雇主拉琴入眠,才顺势离开。
许久后,那扇门被缓缓推开,走出来的人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
四下里一片阒静,只有淡月和薄雪。
过去在桅杆和钩索直接能轻松穿行,已经成功探听到年轻人所住客房,攀着阳台和凸出的装饰,黑影轻巧无声贴在了隔壁别墅的客房窗台外。
屋内亮着一盏灯。
爱德蒙望着那点暖色,突然就被月光照得词穷,退却像是潮水一样湮没了他,让本来被夜色朦胧的理智有了星星点点的复苏。
他竟然慌不择路,像是年轻小伙子,跑来爬心爱姑娘的窗台。
如果她已经决定结束……不,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是不会来巴黎的。
想到这里,爱德蒙又突然有勇气了。
等他进去后,该说什么?
《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和《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窗台戏倒是很多。但是说他们那种过分花哨的情话,肯定会让她更加误会。
静谧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还在思索的人下意识侧身,借着黑色衣服的便利,将自己隐匿在了护窗木板的阴翳里。
一条绳索从房顶垂坠下来,有人踩着外壁,顺着绳索灵巧向下滑了下来。
然后稳稳当当停在了窗台的另一边。
爱德蒙本来酝酿好的所有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为什么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