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胆子又小,在被李成文抱住时,一定蜷缩着不敢乱动,可怜又让人心疼。
容慎很快又想起,在拜堂之前,李成文还拉过夭夭的手。
“疼疼疼,云憬你慢一点……”夭夭话音顿住,忽然连喊了几声疼。
容慎回神才发现,自己摘下的发簪上缠绕了几缕头发。对上夭夭无辜的眼睛,容慎歉疚摸了摸她的小脸,“抱歉。”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家崽崽被一只厉鬼碰了。
摘下她发上最后一支花簪,容慎用梅木篦理顺她的头发,拉着她起身道:“我帮你备好了热水,去洗澡吧。”
夭夭揉了揉眼睛,“可我好困。”
她想先睡觉,然而容慎难得强势,拉着她走到浴桶旁,他提议:“或者我来帮你洗。”
“?”夭夭不懂。
容慎道:“你变回啾咪兽,我帮你洗。”
……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夭夭沉默了片刻,妥协道:“我还是自己洗吧。”
有个洁癖症的‘哥哥’怎么办?除了让着他还能怎么办。
夭夭又不能和他吵架,小白花实在太温和柔软了,夭夭在他面前之所以一直乖,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稍微不听他的,就好像是在欺负他。
认命脱衣迈入浴桶,夭夭被容慎牵着鼻子走,完全忘了此时她是在容慎的房中。等洗完澡,她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云憬……”摸了摸光秃秃的浴桶,夭夭试图往屏风外看。
外面安静无声,容慎并不在房中,又喊了几声,确定容慎不在,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夭夭赤.裸而起,拽下一旁的布巾盖在自己身上。
布巾很短,只能险险遮住一小片春光。夭夭褪在地上的喜服都已湿透,又没有能替换的新衣,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半遮着跑到外面。
本想胡乱找件容慎的衣服先披上,谁知她的运气这么差,刚跑到厅堂,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容慎拿着一件干净新衣进来,刚好看到几近赤.裸的夭夭。
四目相对,夭夭瞳眸圆睁又慌又愣。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当即化成一只毛发湿漉的小兽,坐在地上用爪爪捂住了双颊,“云憬流.氓!”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但凡他晚进来半步,夭夭也不至于与他正面对上。
容慎身体僵直,惊愣并不比夭夭少。停顿了片刻,他才迈步朝夭夭走来,夭夭这会儿哪里想见他,当即就要往外跑,被容慎一手捞起。
“乖,别怕。”容慎把湿漉漉的小兽抱入怀中。
夭夭挣扎着,被容慎用干净的巾帕包裹,容慎抱着它走到内室,一声声安抚着:“别怕,我……什么都没看到。”
夭夭停止挣扎,从巾帕中探出小脑袋,“真的?”
“真的。”容慎轻轻应声,长睫低垂表情平和,不像是在说假话。
刚刚二人的对视,不过是短短眨眼,紧接着夭夭反应极快化了兽身,容慎来不及看清也说的过去。
在容慎的再三保证下,夭夭总算放了心,它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小白花,“我长大了,现在是个女孩子,以后你不可以不敲门就进来。”
“还有啊,我虽然是你的灵兽,但你现在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帮我洗澡了,这样不好。”
这些都是容慎先前教育夭夭的,如今却被夭夭反过来教他做人。他进他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自家崽崽养大了就不能抱了?
“哪里来的歪理。”容慎捏了捏夭夭软绵绵的小爪爪,把它翻了个身擦拭肚子。
容慎习惯性在帮它擦拭时顺毛,于是顺手撸了把它的肚子。夭夭被他摸得头皮发麻,舒服的同时又觉得羞涩,抓住他的手指急忙翻回身体。
“这、这样也不好。”其实夭夭崽崽期就不太愿意让容慎撸它肚子,现在长大了更加不情愿。
小兽张牙舞爪,抱着他的手指不肯让他乱碰,容慎不得已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它架起与自己平视,“摸也不让摸了?”
容慎嗓音清冽,逼近它的面容精致泛凉,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此时黝黑无波。夭夭莫名就没了气势,它双耳蜷卷耷拉着爪爪,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是的……”
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看出小兽的慌乱,容慎收敛自己的气息,将它搂入怀中顺了顺毛,“崽崽长大了,开始疏远哥哥了。”
“真让人伤心。”说着,容慎长睫颤颤垂下一片阴影,嗓音也变得又低又缓。
夭夭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容慎松臂放到榻上,容慎站起身道:“新衣我放榻尾了,想来你白日应该不会害怕,就在这安心睡吧。”
换下王大人给的黑袍,容慎穿回自己的飘飘白衣,侧颜对着夭夭一副好落寞的表情。
夭夭越来越觉得是自己错了,她愣愣问着:“那你要去哪里?”
容慎苍白的面容略显疲惫,牵出一抹很淡的笑容,他轻声道:“我去隔壁休息。”
是了,从李府出来累的又不只她一个,在夭夭担惊受怕面对李成文的时候,容慎在文白小居外被恶鬼纠缠,也在苦苦寻找着他们的下落。
容慎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他一直把她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