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妖,怎么不把阿三一起杀了?简直是胡扯。
“兄弟们,跟我上山捉妖!”不管容慎是不是妖,王癞子都不准备放过他。
……
天色渐晚,竹屋中烛火昏黄。
他们就要走了,夭夭将敞开的窗门闭阖,轻声叹气,“咱们走吧。”
容慎摸了摸夭夭的头发,忽然颦眉往外看了一眼,夭夭紧跟着停下脚步,“好像又有人来了。”
“嘎嘎嘎——”伴随着砰砰的破裂声,院中的鸡鸭鹅开始惨叫。
夭夭连忙推开房门,隔着长廊,滚滚浓烟扑来院中竟起了大火,有人故意将竹屋圈绕围烧,火势极大,很快吞到栅栏及容慎为夭夭搭建的花棚。
“怎么会这样!”夭夭冲了出去。
大火外,王癞子将手中的火把院中一丢,身旁的人担忧询问:“这可是山上,咱们这样做……能行吗?”
“你懂个屁!”王癞子抠了抠鼻孔,“不烧死他们你敢进去捉妖?”
那人赶紧摇头。
“这不就得了,等烧死他们,咱们把他的尸体拖回孙府同样大功一件,总好过受伤没命。”
那人又问:“那这火?”
王癞子瞅他,“那妖孽法力高深,我与他缠斗数百汇合僵持不下,这火就是那妖孽放的,若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往那妖孽身上推就是了。”
那人总算笑了,直接改口:“王哥好计谋!”
砰——
火舌蹿的迅猛,沾染长廊烧毁上面的绒毯往上爬,长廊大半倾塌。
夭夭没想到竹屋会被人烧毁,那一刻她头脑空白失了言语,望着昔日生活的地方心在滴血,遥遥望向竹屋外笑着看热闹的人。
她不惧火,身属莲火为万火之源,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这些普通的火苗在烧到她身上时自行熄灭。
夭夭踏着着火的长廊去了院中,看到她养了许久的家禽已经被烧成焦尸,它们散落在院中,有一只浑身着火正剧烈挣扎,夭夭上前将它抱起,火光熄灭,小小的鸡崽看到她微弱叫了两声,乌黑的模样浑身冒烟,没多久也跟着闭了眼睛。
“夭夭。”容慎自后面追来。
他蹲到她的身边,在蹭高的火焰围墙下,夭夭低垂着头肩膀发颤,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掌心的尸体上。
“怎么会这样……”夭夭更咽。
“为什么会如此。”
一场大雨来袭,将两人彻头彻尾的浇湿,连带熄了纠缠不清的火焰。
这雨只下在青云山上,把竹屋外围观的几人给淋懵了,有人结巴,“这、这雨也下的太太巧了吧。”
竹屋被焚毁大半,院内夭夭跪地不起,容慎将外袍脱下罩在她身上,缓慢站了起来。
这雨,是容慎燃烧自己的魔丹招来的。
他如今的术法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强大的术法,燃烧的魔丹有撕心裂肺之痛,需以血液浇熄魔丹上的心火。
“妖!他真的是妖!”
“跑啊大家快跑!”王癞子几人反应过来要跑。
哧——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王癞子前胸而出,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回头看到一张苍白俊美的脸。
容慎用赤红的眸望着他,搅动手腕微微一笑,“是孙员外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都是孙员外要杀你,和我们无关啊!”
雨落在地面变红,土地中快速长出几条幽绿藤蔓,藤蔓穿心将人钉在半空,每个人死相狰狞。
容慎杀了他们。
他吸收他们的血供给魔丹,这些血远远不能熄灭焚烧魔丹的痛感,他还需要杀更多的人。扭头,他望向院中,夭夭不知在何时抬起了头,正怔怔望着雨幕中的他。
不远处有匆匆的脚步声靠近,“这山上怎么会无缘下雨?十六师弟,你走快些。”
有修者来了。
容慎赤色的眸色一收,数条藤蔓退入土地,所有的尸体破碎为粉末,他走到夭夭身边将人抱起,用外袍罩住她哑声:“我们先离开这里。”
夭夭没有吭声,只是用手臂抱紧他的脖子。
“……”
深夜。
有人影穿梭在屋墙上。
容慎带着夭夭离开青云山,入了山林停靠在一处粗树下,他将夭夭放于地面,“先在这儿休息一会。”
“饿了吗?”容慎摸了摸夭夭的脸颊,说来她已经两三日没有进食。
夭夭摇了摇头。
容慎又拿出水壶递到她的唇边,夭夭盯着他眉心黯淡闪烁的眉心看,缓慢低头喝了几口水。
有水渍沾染到她的唇边,容慎凑近用唇帮她吸去,距离拉近,夭夭脖子后仰抵到树干,容慎身体微僵紧随着追去,将夭夭扣在树上亲吻。
“怕了吗?”说是亲吻,两人更像是纠缠着厮杀。
呼吸不稳,容慎与夭夭脸颊贴着脸颊,夭夭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忍着酸涩感道:“你觉得……我是在怕你吗?”
容慎不说话,只是将夭夭抱得很用力。
夭夭抽了下鼻子,“你能告诉我,你眉心的魔印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明明是强大的魔会没有招雨的能力,为什么他会弱到被凡人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