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什么都没说,你只是差点儿把陛下气死了!
有人暗暗点头,原本以为文人出喷子,头一次发现莽夫也这么会气人。
结果那人刚感慨完,就看见明庭跟着顺帝后面跑了两步,踉跄了一下,怀里掉出一副画像。
随着卷轴展开,画中人的模样出现在众大臣眼里。
一看这眉眼,哟,不是楼贵妃是谁!
“哎呀,哎呀呀呀……”
明庭慌忙地想把画收起来,结果不知为何,另外几张卷轴画像也滚了下来,一张张摊开,全是楼锦绣。
“这真不是臣对陛下不敬啊,都是那孽子藏在书房小阁楼上的珍品……”
高壮老头手忙脚乱,一脸委屈。
好不容易把这些画像收起来,明庭还托太监将画像转交给顺帝。
“父王,可以了——”
贺老四自觉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今天看到明庭的骚操作后,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杀人诛心。
果然,你爸爸还是你爸爸啊!
“陛下放心,老子回去立刻把这孽子除族!他不是我贺家人!我没生这种不知尊卑、惦记皇帝女人,狗胆包天的畜生……”
明庭身子晃了晃,撑着膝盖艰难地站了起来。
即便顺帝这个当事人已经被人抬走,明庭的演技依旧丝滑顺畅的无可挑剔。
因为后面这番话他根本不是说给顺帝听的,而是让大臣们知道楼贵妃私德有亏。
有这样一个品行不佳的母妃,九皇子别说当储君了,连他的身世也会被人怀疑。
没办法,这世道对女子严苛。
哪怕你是被癞哈蟆惦记的白天鹅,哈蟆内心的渴望和天鹅无关。
可谁叫你私底下联络呢?谁叫你收钱呢?谁叫你千里迢迢送定情玉佩呢?
在文武大臣们被烈王的骚操作弄懵了之后,明庭利落地穿好衣服带着儿子和亲兵撒腿跑了。
他边跑还边回头喊着:
“陛下,臣有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这就回北地闭门思过,臣自罚俸三年,不,五年,罚五年!”
一出皇宫,明庭立刻翻身上马。
“走了,回去!”
烈王府的人马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溜,弄得人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原本有大臣还在想这回的事情会如何收场,自己该怎么站队,结果搅起风云的人直接挥一挥衣袖,跑路了!
路上,贺老五一脸不解地问明庭:
“爹,我们跑什么?不等着看皇帝笑话吗?夏敏德那个狗东西还没被砍脑袋呢!万一皇帝放了他怎么办?”
“就这么守着?守几天?五万人马的吃喝拉撒你来出钱?”
明庭哼了一声。
“这次咱们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任务完成,是时候跑路了!你是不是忘了,皇帝手里有虎符,要是调动人马前后包抄,到时候狼狈逃窜的可是我们。”
明庭懒得跟贺老五说太详细,光有武力没有脑子的人,最后只能沦为工具。
他摸出一本《孙子兵法》丢给几个儿子,督促他们好好学习。
首先全文背诵,还要默写!
“为什么?”
贺老五一脸受伤,他只是问题多了一点,为何要承受这么大的恶意?
“爹这次来,一是揭穿夏敏德跟赤烈族勾结,变相打皇帝的脸;二是把九皇子从皇位候选人中拉下来;三是震慑朝臣;四是卖惨,赢的民心……”
贺老四仔细地将书塞进怀里,这可是父王给的宝贝,他决定晚上挑灯夜读。
至于先帝赐婚,让父王绿云盖顶,所以他特地在大朝会上揭穿楼贵妃和贺启越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反手一个帽子盖顺帝头上报复回去……
贺老四不敢说。
他怕老头子听见。
毕竟人上年纪了后心眼小得很,连老大和老五都是父王手下败将,他更是打不过彪悍的父王。
“这一次还丈量了路程,从北地到安阳城,一马平川,急行军三日能到。”
听到他们对话,贺老二沉声补充道。
被两个哥哥碾压智商,贺老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长着聪明脸,其实是个笨蛋。
看着手里的《孙子兵法》,他怎么觉得这名字像是在骂人?有被内涵到!
不过,四哥这么珍惜肯定是好书,贺老五打算这回不躲懒,老老实实地读书。
安阳城里,文武百官一脸八卦,兴冲冲地回了家。
今天上朝可真是刺激啊!
不知道谁嘴巴大,不到半天时间,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如今街头巷尾,茶楼酒馆,大家都在八卦这件事情。
有人夸贺启越痴情,说顺帝拆散了一对有情人,让他们咫尺天涯;
有人觉得,贺启越脑子拎不清,有娇妻和亲生子女,还对过去十几年的感情念念不忘;
还有人认为楼锦绣好手段好心计,勾搭了一个又一个。
前任是烈王的儿子,一表人才,现任是当朝皇帝,坐拥天下,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等以后九皇子当了皇帝,她更是说一不二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