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开纺织厂茶叶厂,剥削了很多人。外公是大地主,家里几千亩地,出门走路脚没下过地,要么做轿子要么坐车。”
“雪梅同情这样的人,她甚至偷卫生所的药给宁雨霆……”
明庭一脸痛心疾首,手指着喻雪梅,长叹了一口气。
“大哥嫂子,要是被人抓住,不止是雪梅,你们当亲爹妈的,还有我这个三叔,都得在公社大会上做检讨!”
“什么?!”
喻明忠吓了一跳。
牛棚的劳改犯可全是坏分子,喻雪梅的胆子怎么那么大,敢私底下接济坏分子?
“老三,你别吓唬我,你该不是不愿意收梅子,怕她学会了当上赤脚医生,对你没什么好处,所以才故意泼脏水吧?!”
喻大嫂不敢相信,开口质问明庭。
怎么就这么巧呢?
白书记的侄子能收,自家侄女不行?这是要巴结公社书记,专门教人家?
“嫂子不信我,雪梅是你亲女儿,你自己问她!”
“雪梅我问你,厨房的鸡蛋和盐肉哪儿去了?还有卫生所的四环素和土霉素,丢了好几次!”
明庭气得脸颊发红,就差对天发誓了。
“我相信雪梅,给了她钥匙,结果她拿药去救坏分子,这不是害我嘛!”
“可是他妈妈病得特别厉害,不吃药会死的!三叔你经常说医者父母心,为什么这么狠心呢?”
没等喻大嫂逼问,喻雪梅已经急着先开口了。
她没想到三叔这么冷漠,竟然见死不救。
宁雨霆的妈妈生病,她偷几颗药怎么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这是做好事!
“你别拿人家妈妈说事,牛棚里还有别人,怎么没见着你这么热心?不过是瞧着宁雨霆长得好看,你看上他的脸了!”
明庭冷哼一声。
“我们家是三代贫农,根正苗红,你怎么能跟资本家的孙子勾勾搭搭的?!就因为他是个小白脸?你信不信我去公社告他!”
明庭态度这么强硬,把喻雪梅吓着了。
“我只拿了四次药,三叔你别告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女儿不打自招,证明明庭没说谎。
看她这么护着宁雨霆,差点儿给家里招来祸事,可把喻明忠气坏了。
“我说你怎么闹着不嫁人,非要跟你三叔学医,原来学医是假,你是为了资本家的狗崽子!”
“死乞白赖地倒贴,我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喻明忠在掌心吐了口水,搓了一下,大巴掌像蒲扇一样打在喻雪梅脸上。
喻家大嫂也被真相吓坏了。
幸好明庭把白书记的侄子支开,要是叫他听见,去公社告他们一状,那就麻烦大了。
“打得好!”
喻大嫂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厨房的灶台旁边抽了一根木枝,快步上前递给喻明忠。
“打死这个死丫头!小小年纪连爹妈都骗,都是老三惯坏了,没教好!”
退到一边的明庭见喻大嫂骂女儿,连带着把他也骂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管生不管养,别人辛苦养大,好的都是你们亲生父母的功劳,坏的就怪别人把你孩子教坏了。
我呸!
“三叔救我,三叔……”
喻雪梅前天挨打身上的伤还没好,今天喻明忠发了狠,打得更厉害,她哭着冲明庭求救。
明庭非但不帮忙,还在旁边安慰她:
“雪梅,我查了医书,甘家小子的癞子能治好,你别嫌弃他!”
“你妈说他人能干踏实,干活是把好手。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过日子还是踏实好!”
“别跟那小白脸一样,只知道找你伸手要这要那,这叫吃软饭。回头等你和甘家小子结婚了,让他来我这里治病,我保证给他治好。”
“老三,你说的真的?癞子能治好?”
喻大嫂一听,眼睛一亮。
“嫂子放心,我到时候去县医院申请一点硫黄和白芷,回来用香油一调。不出两个月,保管给他弄好。”
明庭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下喻大嫂开心了,毕竟癞头还是很影响形象,能治好当然是好事。
不过,她还是舍不得喻雪梅说的24块钱工资,问明庭能不能把小武送来跟他学医。
“我家小武可聪明了……”
“嫂子,小武只读了三年书,学医至少得初中文化才行——”
明庭直接拒绝了喻大嫂,他们还真把这儿当成收容所了?脸够大的!
“非要初中?那个小子是初中生?”喻大嫂很不开心,立刻垮下脸。
“白良果是初中毕业,我看了他的毕业证。”
明庭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若不是奉天拼命地拉着他,他恨不得当场拔刀。
“要求这么高啊!”
喻大嫂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随后又提醒明庭,喻雪梅可是他养大的,结婚的时候,他这个三叔得出一份嫁妆。
“别的不说,你当三叔的送块表总可以吧!”
喻大嫂盘算着,喻树勇在部队不花钱,喻雪梅和喻叶英也花不了多少,明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