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隔着衣服按了按她子宫的位置,还没怎么用力,她已经疼得叫了起来。
“我建议你们去县医院检查,或者去市里,我妇科不行,或者你俩去找专业中医看看。”
“三叔,到底怎么回事,你给个准话啊?”
甘建喜只差叫明庭爸爸了。
这番话说得吓死人,听着提心吊胆,喻雪梅到底咋了?
“按照西医的解释,雪梅曾经被人重重地踢过肚子,对方太用力,对她的子宫和卵巢产生了异常损伤,导致出现了不孕的现象。”
明庭摇了摇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们可以去医院找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我治不好。”
“是我爸,我爸踢了我!!”
喻雪梅眼睛一红,抓着衣服。
“那天在医院,我爸一脚踢得我半天动不了。我回去说肚子疼,你们都说我装的!后来你还,你……”
喻雪梅指着甘建喜,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这么说,甘建喜也想起来了。
喻雪梅晚上跑去医院看宁雨霆,他们追到病房,喻明忠的确是踢了她一脚,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哭。
当时,他还以为她是为小白脸伤心,哪怕喻雪梅说自己肚子疼,甘建喜也觉得是借口。
新婚夜喻雪梅不肯叫他碰,他还特别强硬,即便看到她小腹上的淤痕也没放过。
现在被明庭一说,甘建喜才明白,当时喻雪梅的确被踢伤了,还伤得很重。
“三叔,你治不好么?你能瞧出来,也能治啊!”
甘建喜这会儿是真的急了。
“我治不了,我不是妇科医生……”明庭苦笑着摆了摆手。
“这种肚子里的病,我瞧不好。你们想要孩子,还是去找专科大夫。”
“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小病是不是拖成了大毛病。她现在经期变得不正常,这还怎么怀孩子?你们得去医院好好瞧瞧。”
听了明庭的话,甘建喜哪儿敢耽误,当天陪着喻雪梅去了县医院。
县医院的妇科医生检查后,说的跟明庭一样,肯定是当初被踢伤了子宫,得好好养着。
回家后,甘建喜带着人去老丈人家闹事,说他把自己媳妇儿踢伤了。
面对女婿的质问,喻明忠委屈极了。
“要不是死丫头大晚上跑路,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气成那样!”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她还护着小白脸,你的脸色那么难看,我肯定要好好教训这丫头!哪知道她那么娇气……以前她姐姐也是这么被打大的,怎么她们没事?!”
因为甘建喜这一闹,龙头村的人都知道喻雪梅身体受损,不能生孩子。
甘家爸妈的脸色明显不对,儿子巴巴地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回来。
以后喻雪梅要是一直不能生,甘建喜怎么办?
“妈,医生说好好养着,能养好。”
甘建喜心里也烦得很。
他觉得老丈人有句话说的很对,喻雪梅晚上不跑去医院,怎么会遭遇这些?
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还要怎么养?地里的活她能做吗?挣的工分还没孩子多,跟地主家的小姐一样!老大,你这不是娶的媳妇儿,是娶了个祖宗进门!”
甘妈气呼呼地说道。
甘妈说的是实话,甘建喜能怎么办?好歹是他喜欢的人,娶进门来,他还是想和喻雪梅有孩子。
对甘家发生的事情,明庭听了听便一笑了之。
她的毛病难解决吗?不难。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当好人做好事呢?喻雪梅配吗?
很快,两年过去,到了1978年。
这两年喻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刚恢复高考的时候,明庭鼓励徒弟参加高考,白良果考上了省里的医学院,成了龙溪村第一个大学生。
另一件是,喻树勇和喻叶英退伍回来,一个分配在县肉联厂,一个在县文联。
喻叶英参军进文工团后,父女经常写信。
明庭在信里问她,是想留在部队,还是依旧对演唱感兴趣,希望以后当歌唱家。
喻叶英的回答是后者,她在文工团不但学习声乐舞蹈还学习了表演,但最最喜欢的依旧是唱歌。
所以明庭建议她三年义务兵后退伍,考音乐学院。
那里有最专业的声乐老师,可以实现喻叶英的理想。
既然妹妹做了决定,喻树勇也陪着她在部队当了三年兵,兄妹一起退伍。
因为两人有军功,分配的时候有优势,进的单位比较好。
喻树勇回来后,明庭和他深谈了一次。
这对兄妹,机灵劲儿都长在妹妹身上。
喻树勇更沉稳老实,一板一眼,优点是踏实肯干,缺点是不知变通,人不够灵活。
现在肉联厂是好单位,可是等市场开放,生产力跟上,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肉联厂的铁饭碗也坚持不了几年。
“之前你参军,是因为特殊时期,没有继续学习的机会。如今恢复高考,你想考大学吗?”
明庭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非常喜欢看历史书,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