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冉补充道,“真的不疼,王爷忘了吗,我曾随父亲上过战场,这都是小伤。”
“是谁伤的你?”陆竟炀没有理会她这些要强的话。
他未过门的王妃一点都不依赖他,他有些失意,耳边不断回响越溪的那句“那她真的喜欢你么。”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冲着马车外道,“兰珏,先去曹医师那里。”
“是,王爷。”
看着九王爷神色紧张,小心翼翼的握着自己的胳膊,蔺时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九王爷为何如此生气,是真心担心自己还是看到当时场景怕自己也像蔺时敏一样失了身。
马车停在一家隐蔽的茶铺,这里是九王爷最信任的医师的开的店铺。
如今,曹医师不坐堂,只给熟悉的人医伤治病。
“兰珏,去找曹医师要上次她说的软膏。”
兰珏挠了挠头,直直问道。“什么软膏?王爷不是随身带着金创药么?”
“便是上次曹医师说药性温和,不落疤的那种。再要些软和的布条。”
兰珏发现,如今他的主子虽然笑容多了,性情倒变得阴晴不定了。
“是,王爷。”
眼见车里的气氛紧张,蔺时冉开口道,“王爷平日找这曹医师看伤?”
“是。”陆竟炀接过药膏和细软布条。
“这医师真是心细,还特意研制了温和不落疤的药膏。”
“蔺小姐不知,曹姑娘心细的很。上次王爷伤了脸,曹姑娘便特意用这种药膏给王爷上药。可王爷却说这些都是给女人用的,硬是不肯。”
越溪之前嘱咐过兰珏,让他在蔺时冉面前多说些好话,从侧面提高王爷对未来王妃多么上心。
可惜兰珏这个直男却没领会到其中精髓。
蔺时冉尴尬一笑,“原来曹医师是女儿家,怪不得如此心细。”
陆竟炀一直在扯布条,原本心里埋怨这兰珏这么不会说话,但是蔺时冉一开口,他便捕捉到一丝丝的酸味。
“曹医师虽然年岁大些,但心思细腻,而且我一直很信任她。”
“可是刚刚兰珏称她为曹姑娘呢。怎么这会儿王爷说她年岁大?”
这话多少有些醋意,像是埋怨陆竟炀在自己面前撇清与曹医师的关系。
“兰珏都是随着越溪叫的。曹医师至今未曾婚嫁,所以越溪一直称呼她曹姑娘,而且曹医师的年岁也没有到叫曹婆婆的地步。”
蔺时冉一时觉得刚才发问的有些唐突,像是吃飞醋一样。
兰珏一直站在旁边看,陆竟炀一个眼神示意他离远些。
“会有些疼。疼你便说出来,不用强忍着。”
说完,陆竟炀便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上涂。
陆竟炀瞥见蔺时冉右手一直握得很紧,似是指甲都能钳进手心,自己便将动作又放慢了些。
“王爷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走过去握住你左腕时,你下意识缩了一下,而且我对血的味道敏感,凑近你时闻到了浅浅的血腥味。”
“哦。”
蔺时冉拉长了这个哦字,内心腹诽道,这陆竟炀鼻子跟狗似的那么灵,不过他待我也算好,饶是白天剿匪晚上还特意过来接我,还绕了一圈带我来找他御用的医师。
“说吧,是谁伤了你?”
“是我自己。”蔺时冉低头小声道。
陆竟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猜也是。”陆竟炀边上药边说。
“你又知道了?”蔺时冉瞪大了眼睛,歪头看向他等他的回答。
“这伤是尖锐之物划伤的。若说是争执之中被旁人划伤,应该伤口两边有深有浅,可是你的伤显然是用左臂硬往那尖锐之物扎去再顺着它使劲划。
再看这处,显然是疼的不行顿住了,所以两边伤口几乎一同深浅。冉冉,是什么情况让你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陆竟炀虽是略显责备的语气,但却是因为心疼。
他既有了蔺时冉未来夫君这个身份,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原先埋在心里的那份心意掏出来,好好待她。
蔺时冉看出陆竟炀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疾言厉色,镇宁王名声在外,往日就连亲兄弟也惧他几分,这时候对自己倒满是耐心。
而战场上的陆竟炀还有一个别名叫“狰狞王”。
“那我说之后你莫要有所举动。”蔺时冉偷偷瞟了陆竟炀一眼。
“好。”陆竟炀应道。
“是陆竟林母子趁我换衣裳时给我下了迷情药。”蔺时冉抬头瞄了瞄陆竟炀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对我的心思还没歇,还想用这种方式强取。我中了那种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用烛台划伤自己,保持清醒。”
见陆竟炀神色有些凝重,又急急补充道,“陆竟林他没有碰到我,你看我的守宫砂。”
蔺时冉说着,便要撩开右手手臂。却被陆竟炀一把拦住,“冉冉,我问你这些不是想你心惊胆战的在我面前力证清白。”
陆竟炀右手揽过蔺时冉的肩膀,把头放在她的肩膀耳语道,“对不起,我今日没在你身旁,让你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