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蔺府蔺时冉住处。
蔺时冉偷偷拿了一壶酒,吩咐岁欢守在门口,无论何人来只说自己乏了要休息。
晾她蔺时敏想作什么妖,怕是在官洲老宅也动不得手。
这几天积压了不少辛酸苦楚,自己也想放纵一回。
蔺时冉坐在桌前,自斟自酌。
纵是果酒不易醉,喝了好几杯也有些上头。
官洲酒楼里的陆竟炀实在有些思念蔺时冉,想潜到蔺府偷偷去看看她。
本是觉得不妥,但她马上要成为自己的王妃了,又无甚不妥,几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去。
夜里,醉得迷迷糊糊的蔺时冉好似看见了陆竟炀出现在眼前。
“陆竟炀。”蔺时冉趴在桌上小声嘟囔道,“王八蛋。”
陆竟炀没想到他温婉的娇妻醉了还会开口骂自己。
陆竟炀刚要开口说话,蔺时冉便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眨了眨眼,开口道,“嘘”。
随后,她抚了抚陆竟炀的脸颊,“你怎么还敢来到我梦里?你那天送我的东西我不喜欢!那都是别人用过的!”
陆竟炀不明所以,难道她不喜欢那根簪子还有那根红绸带?
陆竟炀试探道,“冉冉不喜欢陆竟炀了么?”
堂堂王爷占醉鬼的便宜,着实有些羞臊。
“喜欢的。”
蔺时冉答得干脆,倏尔又滴下眼泪,含糊道,“可是陆竟炀他不喜欢我了,他从来都不喜欢我,这个王八蛋!骗子!他还一直留着别人的东西。”
陆竟炀还是不知道是怎么惹面前这人伤心的。
自己留了谁的东西?面前这人不会是吃越溪的醋吧!不过她不是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的么?!
一串疑问,连连浮现……
当再要开口探问时,面前的人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陆竟炀无奈,伸手拂去她红扑扑小脸上的泪痕,又把他未来夫人横抱到床上,盖上一层薄被。
俯身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道,“冉冉,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从蔺家回到酒楼已是深夜,越溪在都城,陆竟炀只好拉着兰珏坐在房顶陪他想自己留了谁的东西惹蔺时冉如此伤心。
“兰珏,本王留了什么东西么?很重要的东西?”
“与越溪的书信我全都烧了。”兰珏道。
“不是,是关于女人的?我收过别家女子的礼?”
“十公主送过您一个玉戒指。”兰珏灵光乍现。
“小十当然不算,哪有夫人吃小姑子的醋,你好好想想,我还收过什么?别家女子送的。”
兰珏想了半天,脑子都要破了,实在是太费兰珏了。
看到自己主子期待的眼神,撇嘴道,“主子,我不如越溪聪明,实在是想不出,主子除了那条当护身符的红绸带,当真是没有女人的物件了。”
陆竟炀唰的坐了起来,开口道,“原来是它啊。兰珏,你比越溪可聪明多了!”
兰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家主子破天荒的说了自己比越溪聪明,开心的不得了。
——
翌日,蔺家厅堂。
“你表哥和表姐听说你们回来,晚上要过来,咱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待到明日,我再带你们去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是,母亲。”
午饭过后,蔺时冉推着蔺时楠去晒太阳,蔺时菲则在旁边跟着。
“三姐,我觉得你该多晒晒太阳,多晒太阳,人会变得更加精神呢。”蔺时冉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你觉得我没有精神是不是,也是。我瘫了只能坐在这,瘫了的人,还能有什么精神呢。”
蔺时楠苦笑道,“不过是废人一个。”
“三姐何必这么说自己,就算你如今不能金戈铁马,也照样是北晟的英雄。”
蔺时菲蹲在蔺时楠的旁边,握着她的手说道。
蔺时楠瞪了她一眼,苦笑着抽开了手,“坐在这的不是你,你说这些轻而易举。”
随后,蔺时楠脱开蔺时冉的手,自己摇着轮椅走了。
蔺时菲有些生气,独自回了房间。
蔺时冉则是追着蔺时楠回了她的屋中。
——
蔺府前厅。
陆竟炀带着从都城备好的礼,整了整衣衫,来蔺府拜访。
“不知九王爷来,未曾远迎。九王爷,请坐。”蔺凤英道。
蔺母端上来两盏茶,“官洲不如都城繁华,只这些雨后滇青,王爷将就喝喝吧。”
“蔺将军、蔺夫人,不必如此客气,都将是一家人了。”
见九王爷如此体贴,蔺凤英便从心底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从都城出来办事,偶然得知,冉冉要回官洲,便想着拜访一下蔺夫人和官洲亲戚。”
“九王爷客气了,不若在蔺府住下,多待两天吧。”蔺凤英道。
“那便打扰蔺将军和夫人了。”
“不打扰,不打扰。”蔺凤英笑言,“老臣让家仆去收拾房间,一会便让福伯带王爷看看房间。”
“辛苦蔺将军。”
三人在厅堂喝茶,过一会儿,陆竟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