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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镇宁王府。
“陆竟炀。”越溪慌慌张张从房檐下来时,没有带酒。
跳下来才发现陆竟炀正和蔺时冉在看星星。
“王妃,还没睡啊。”
蔺时冉问道,“越溪你今日怎么慌慌张张的?”
“没什么。就是你们新婚之后,没人陪我喝酒了,今日想找王爷做个酒搭子来着。”
陆竟炀知道越溪必有大事,赶忙把蔺时冉支回屋。
“看来是了,那夫人先去睡觉,我陪越溪喝几杯。”
越溪一说谎话就爱摸鼻子,蔺时冉看破没说破,便先回了屋。
见蔺时冉走了,越溪道,“宛洲引烟阁来信,说薛氏答应楼应把烟土经北晟送入西境,与西境人交易。”
“楼应这招一举两得,经北晟运入西境,那宛洲百姓必会沾染上,这些烟土令人上瘾,若是宛洲有了,北晟各个地方皆会有。”陆竟炀道。
“楼应到底给了薛氏什么好处,竟让他们答应如此之事。”兰珏问道。
“据说是,楼应答应在南商给薛家军养两千匹战马。”越溪答道。
“难怪薛氏心动。”
“这次你我必要去南商一趟,看如何搅黄这件事。”
陆竟炀本就放心不下余乙景的事,如今如果自己和越溪都走了,谁来帮着蔺时冉。
“我自己去便可。”陆竟炀道。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王妃,但是此行凶险,我必得陪你同去。”越溪劝道。
“艳星比艳山他们聪明许多,我又把虎山兄弟二人调来时刻盯着王妃,可好?”越溪道。
此时蔺时冉从后面走来。
“此行关乎北晟百姓,陆竟炀,你安心去南商,我出门便把艳星他们全带上,绝不让你担心。”
“冉冉,你不是睡了么?”
“许是前两日在霁月宫听墙根儿上了瘾,耳朵痒痒便来了。”
陆竟炀把自己的外袍给蔺时冉披上,“入秋了,夜里凉。”
越溪歪着头看向他们,这对臭情侣旁若无人似的。
越溪读出蔺时冉眼中透着的担心,“王妃,我发誓,必然照顾好王爷,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都城。”
蔺时冉掩盖住担忧,开口道,“越溪,你明早随我去一趟鸣鹿巷。”
“鸣鹿巷?”
越溪和陆竟炀同时发出疑问。
陆竟炀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蔺时冉,眼神中饱含被媳妇抛弃了的模样。
“嗯。”蔺时冉偏过陆竟炀的头,对越溪道,“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好,谨遵王妃吩咐。”
随后,越溪识相地消失在镇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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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蔺时冉起得极早。
陆竟炀醒来时,蔺时冉已经做好早膳了。
蔺时冉坐到床边,用手指描了描他的剑眉,“夫君,醒了。”
听见夫君二字,陆竟炀立马醒过盹来。
“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呀。”陆竟炀抓住蔺时冉的纤纤细手,笑问道。
蔺时冉看陆竟炀那个眼神,便猜到陆竟炀又要讨个亲亲,她用食指抵住陆竟炀的唇,“快点起,一会儿还要上朝。”
陆竟炀起身后,她便去厅堂布置早膳。
而后帮陆竟炀穿上外袍,整了整衣领,束上腰封。
往日,陆竟炀都宠着蔺时冉,让她像在闺阁那样,多睡一会儿,也不必早早起床为他整理衣裳,布早膳。
而今日他似乎看出蔺时冉对于即将小别的不舍,他宠溺般的看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蔺时冉牵着他的手,把他送上朝后,便去鸣鹿茶巷等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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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鹿茶巷。
“冉冉。”
秦棉提着一个匣子,招招手走了过来。
“秦棉,坐。”蔺时冉拉出一个凳子,而后又为她倒了一杯茶。
“你让我带的我都带来了。”
“辛苦你啦,秦棉。”
越溪从远处走了过来,走进才发现秦棉也在此处。
越溪最开始对秦棉的印象非常不好,大婚那天,又觉得秦棉“博学多才”,想的“周到”。
再到陆竟炀吩咐他和秦棉一同去打探余乙景的消息时,秦棉用的那些奇异丹剂又感叹秦棉怕不是个会用蛊术的南疆巫女。
“王妃,尹、尹医师。”
秦棉打趣道,“戴、戴面具的,你、你怎么磕巴了?”
蔺时冉笑了笑,对着秦棉说道,“什么戴面具的,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越溪,是陆竟炀的好朋友。”
随后又向越溪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秦棉,太医院最鬼马的女医师。”
“早便见识过尹医师的医术,十分高超。”
三人就座后,蔺时冉开始说正题。
“你们此次出行,我便找秦棉要来一些丹剂,南商不比北晟,南商人精明,你们出行要有所防备。”
随后秦棉拿出几瓶丹药,开始讲用处。
“这瓶是强力金创药,这瓶是大力散,这瓶呢是快速止血药。”
随后,秦棉又拿出一些药散,“这些紫瓶子的你也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