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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蔺时冉一直在等陆竟炀的信,可却等不来一封。
蔺时冉再次进宫的时候,却听来了不好的消息。
宫道上,几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完全没瞧见远处的蔺时冉。
“听说了么,宛洲那边瘟疫又严重了,死了好多人呢。”
“不知道两位王爷能不能活着回来。”
“都是新婚,这两位新王妃怕不是要守活寡了。”
说到这,这几个宫女还掩面笑了笑。
另一个宫女笑着说,“北晟律例,未有所出者殉葬。指不定落个殉葬的下场呢。”
蔺时冉在远处听得冒火。
“艳星,把那几个宫女给我提过来。”
“是,王妃。”
那三个嚼舌根的宫女被艳星提了过来,哆哆嗦嗦的跪在蔺时冉的面前。
“王妃莫怪,这些话都是扫宫道的时候,毅然郡主哭哭啼啼的路过,奴婢几个才听说的。”
“身为宫女,王爷的事情也敢议论,你们熟知北晟律法,那宫规可曾熟悉?”
那几个宫女明白了她的意思,宫规首条便是不得妄议皇室。
那几个宫女开始不停地狠抽自己的嘴巴,“王妃,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蔺时冉冷声道,“艳星,着人盯着这几个不懂事的,罚藤条五十下,在宫道上跪满三个时辰。”
蔺时冉着急去万家打听情况,吩咐几句后,便火速赶往万家。
从万家出来才得知,万将军已经染上了瘟疫。
真是好样的!陆竟炀和越溪又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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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蔺府。
夜半三更,蔺时冉着一袭黑色男装,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袱,溜出了蔺府后门。
城门不远处,秦棉在等她。
两人刚持蔺家的腰牌出了城,便在城外竹林遇到了越溪。
越溪叹道,“王妃,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越溪,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去的,不管是为了陆竟炀还是北晟的百姓。”
越溪万般无奈,拦在蔺时冉前面,“你这一去,我是要被王爷拆骨扒皮的。他又会怪我没看好你。”
趁越溪不备,秦棉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掏出了针,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越溪的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其实他早便知道,自己拦不住这两人,立马改口,“至少带着我一起去。”
秦棉收起针,像摸宠物一样,摸摸越溪的头,“乖啦。”
到了既洲之后,秦棉给蔺时冉和越溪每人一个沾了粉末的面纱。
虽不能完全抵御瘟疫,但也有七八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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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洲城内。
宛洲城比以往清净许多,男女老少都带着面纱。
由于万将军染了瘟疫,陆竟炀只能随万将军在城外营帐,而三皇子陆竟勉则在府衙内方便查探疫情。
“越溪,你去查探陆竟炀的情况。我和秦棉在宛洲城查探,暂时不要告诉陆竟炀我也在这里。”
蔺时冉有些“怂”,毕竟那日早上她亲口答应过陆竟炀绝对不踏出都城半步。
若是让陆竟炀知道,怕是又要给她念一堆大道理。
越溪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是”。
秦棉和蔺时冉在浅醉楼住下,换上男装,随后去查探井水。
听说,这井水被官府放入砂石后清亮过一阵,可是每到早晨,井水便又会变得浑浊,为了生存,百姓也不得不喝。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阿姐吧。”一个孩童扯住了蔺时冉的衣角。
他姐姐显然是得了瘟疫的,躺在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有那日逃到都城的小乞丐描述的类似烫伤般的红泡。
旁边的几个人也有类似的状况。
“蔺公子,别过来,我先给他们施针。”
秦棉给那几人施了几针,又各喂了一颗丹药,过了一阵,那几人的样子似是有些好转。
秦棉用药粉搓了搓手,“这个人的脉象都是浮脉,而上了年岁的老人呼吸困难,有进气没出气似的,我有几味药,想给他们试试,一会咱们去药材铺问一问。”
“好。”
秦棉走时,还不忘提醒他们互相拍背祛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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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洲城外,陆竟炀营帐。
越溪走进营帐时,兰珏吓了一跳,“越溪?你怎的来了?”
越溪轻松道,“来找你家主子。”
“越溪?”看见越溪,陆竟炀忙问,“可是都城出了什么事?冉冉她还好么?”
“一切都好,只是我拗不过王妃,她派我来看看你。”越溪只好编了个理由。
越溪扯开话题,“听闻万将军染了瘟疫?”
陆竟炀微微颔首,“三哥在查井水,我便来城外暂时接替万将军的位置,万将军年岁大了,我也怕他……”
“几位御医可有法子?”
陆竟炀一脸苦相,“试了几次药材,只有缓解,也并未能根治。”
越溪道,“若像十年前那场瘟疫,没有药材,靠染疫之人硬抗,恐怕要死不少百姓。”
陆竟炀接着分析,“是,但本王怀疑,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