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炀带着蔺时冉骑马去了北山郡边界探地形,蔺时冉摸了摸那土山,用匕首往土山一捅,用力转动匕首,挖下了一块黄土用帕子收了起来。
蔺时冉又拿出袖箭往土山一戳,星眸一转,勾唇一笑。
“陆竟炀,咱们再去一趟北岳郡的铺子,倘若来得及,我再打些东西给你们。”
于是两人又去了铁匠铺子。
蔺时冉对铁匠说了大概构思,定了铜质和铁质两种臂勾。
两人在附近的茶摊喝茶。
这两天来去匆匆,没有在意,坐定才发现,来来去去背着包袱的流民很多。
茶摊老板递了一碗茶给一个满脸脏污的孩童。
蔺时冉开口问,“老板,这些背着包袱的都是流民么?”
茶摊老板长叹口气,摇了摇头,“王妃有所不知,这些流民大多先是到了北川郡,但北川郡的将军不肯收他们,便下令把他们轰出了城门,无可奈何,他们只好一路乞讨来了北岳郡。”
蔺时冉听见陆竟炀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想来他是恨极了陆竟林这番作为。
她把自己的手覆上陆竟炀的大手,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抚,陆竟炀的眉头才展开了些。
那老板又道,“现在北岳郡的粮食越来越贵,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怕是快要吃不起饭了。”
陆竟炀和蔺时冉对视一眼,“是本王忽略这点了。”
走的时候,陆竟炀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两人去附近探看才知,城中的粮支撑不过五天。
——
营帐内。
陆竟炀正修书一封向都城求粮。
蔺时冉看的出他的烦躁,站到他身后为他松了松肩。
“若说从都城往北洲运粮,不仅批复繁琐,来往也要好多天,往北岳郡的流民越来越多,虽然咱们从军粮分出一部分给百姓,可不久之后就要开战,也不能让将士们饿肚子不是?”
“陆竟林,这个王八蛋,竟然把百姓从城中轰了出来。”
陆竟炀怒极冷笑。
蔺时冉又给陆竟炀顺了顺背。
陆竟林一方面是不想收留流民,另一方面,流民大多会去北岳郡,也能给在北岳郡的陆竟炀增些烦心。
陆竟炀心系百姓,自然最见不得百姓受苦。
北洲路遥,即使是从大哥哥的驻地运粮也要几日,附近最近的是哪位将军呢?
“陆竟炀,我有一个法子。”
蔺时冉掏出箱子中的骨簪。
是水珍给她的那根骨簪,上面刻了一个“珍”字,是她阿兄送她的礼物。
“百姓吃得上饭最为重要,水珍的阿兄我见过一面,也算是个直爽之人,他的封地就在北岳郡不远处,有了这个骨簪,相信他会给咱们粮食的。以后回都,咱们再报答他们就是了,大不了多给些茶叶、布匹和金银。”
陆竟炀顿了顿,“只好这样了,劳烦夫人。”
“夫妻之间,不说这些。”
于是,蔺时冉写了封信,又把信和骨簪交给虎山和虎峰去不远处的西岚驻地。
翌日天不亮,铁匠就差人把蔺时冉定的臂环、小弩和巨弩送了过来。
蔺时冉叫来众领将,给他们演示臂环和小弩的使用方法。
臂环打开,可以贴墙而上,其他时候可以合上,挡刀枪也是可行的,安在臂上也不重。
众领将试了试,便纷纷夸赞蔺时冉心思巧妙。
“王妃太厉害了。”
“小弩真是轻便。”
两日后,虎山和虎峰带着粮食回到北岳郡,蔺时冉和陆竟炀便安排将士一起布施。
西岚的牛羊多,水珍的阿兄还送了几十只牛羊给蔺时冉,蔺时冉只留了一只羊,其余的都做成了炙肉分给了百姓,好多百姓甚至是第一次吃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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