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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如此按捺不住。”
“何止这些,陆竟林还让那赵贵人每日喂父皇丹药,这简直就是催命符。”
“若是父皇知道这是陆竟林所为,不知会不会废储?”
“以父皇对薛氏的情谊,他不会。他何尝不知薛氏和陆竟林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但他仍旧选择纵容。
御花园中为何会出现一位与薛氏如此相似的女子,父皇如此聪明,他难道想不出?
陆竟林是他与薛婉秋唯一的子嗣,即使有一天他知道陆竟林下药害他,他也会选择原谅,为了薛氏,他早就没了底线,得罪朝中两位老臣,致使北晟朝堂动荡不已,凌初和南商虎视眈眈。”
蔺时冉顺了顺陆竟炀的背,跳开这个话题,打趣道,“可见薛婉秋这个白月光魅力如此之大。”
陆竟炀不自觉搂紧了怀中的人,“父皇若真心爱薛氏,便不该为了权利委屈她,他没有那么爱她,所有的好不过是年少时的爱慕与愧疚。如今,更是失去后的自我感动而已。”
蔺时冉消化着陆竟炀的这番话,“那依你看,若是父皇真心爱她,当如何做?”
“若真心相爱,便会舍弃登上皇位的机会,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更何况父皇纳了那么多妃子,何谈对薛婉秋有多爱。”
“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若是有天……”
蔺时冉的话没走心,说到一半顿住了。
陆竟炀起兵成功,登上高位,还会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约么?
这件事,她还真没来得及想过。
前世,她不懂何为爱,匆匆忙忙嫁了陆竟林以后,即使陆竟林纳了一屋子的妾,她也没什么感觉,只一味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贤惠的夫人,与这些妾室和睦相处。
可这一世不同了,她了然什么是爱,更不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若万一有一日陆竟炀真的变了心,心里不止她一个,她宁愿要个自由,也不愿与别的女人同侍一夫。
陆竟炀看出蔺时冉的犹疑,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心脏处,神情认真。
“陆竟炀此生只爱蔺时冉一人,绝不纳妾。日后即使登上帝位,后宫也只会有冉冉一人。若是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轮回。”
“别乱说。”
“冉冉不信?”
“我没有。”蔺时冉抽出陆竟炀握住的小手,“好了,快睡吧,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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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水珍与陆竟勉签了和离书,随着灿举起身去往西岚。
临别那日,水珍抱着蔺时冉哭了好久,再见不知何时,可相处的情谊却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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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春阁。
孟瑞带着天下号称第二蛊术师的岚旻入了景春阁,陆竟林的事私隐,只得找个僻静处医治。
岚旻一袭蓝裙,头戴银冠,芙蓉玉面,眨着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眸子向带着面具陆竟林见了个礼,“公子。”
“岚旻姑娘不必客气,起身吧。”
“本公子遭人暗算,中了蛊,劳烦岚旻姑娘给瞧瞧,是否能解。若能解,姑娘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本公子也可以给你。”
“岚旻先谢过公子了。”
陆竟林一抬手,孟瑞便把屏风撤走,命岚旻过来诊脉。
岚旻搭了脉,眉头紧蹙,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公子可知,母蛊可还活着?”
“母蛊不在了。”
迟了迟,岚旻缓缓道,“那便不好办了。”
“不好办?那便是说还有解蛊的办法?”
岚旻微微颔首,“只是……”
“姑娘请说,再好的药材我们也有。”
岚旻直言不讳,“除了药材不好找,更多的是,引蛊的代价常人难以承受。”
“有多疼?”
“不仅要承受蚀骨噬心之痛,更难的是,此法涉及术法,怕是会有反噬,所以公子请三思,再做打算。”
陆竟林起身质问道,“反噬?何种反噬?”
“我用此法治过九个男子,有四个说是蚀骨噬心之痛,其余又两个疯魔的,还有一个疼的没挺过来,另两个……”
“另两个如何?”
岚旻咳了咳掩饰尴尬,“另两个索取无度,日日流连勾栏瓦舍。”
“这……”
见陆竟林没说话,岚旻道,“还请公子三思。若公子有了决断,再来找我。”
陆竟林开口道,“不需要思。请姑娘去准备吧。”
“好。请公子给我几天时间。材料齐全了我会给孟公子传书。”
“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岚旻先谢过公子。”
岚旻道了个拱手礼,随即退了出去。
岚旻走后,孟瑞走到陆竟林面前,“公子要不要再想想,如今陛下龙体欠安,正是朝廷需要储君之际,况且几位皇子尚且虎视眈眈。”
“总之,还请公子三思。”
陆竟林大手一挥,“不过是蚀骨噬心之痛,孤能忍,孤身为储君,决不可不完整,登基之后,孤还要和冉冉洞房花烛,怎能让冉冉觉得孤比那老九逊色。”
想到此处,陆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