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像是在专注地欣赏墙上的画像。
这个姿态让云叙白确认了黑影的身份,他坐起身,温声说:“中书,你来了。”鱼,你上钩了?
中书大概没想到云叙白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浑身一僵,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我走错房间了?”
能让恶鬼说出这种质疑,可见云叙白的反应带给恶鬼多大冲击。
“你没走错,我知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云叙白动作自然地打开床头灯,像招呼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别客气,请坐。”
柔缓的灯光还未铺散开来,就闪烁不停。中书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看不清楚面容。
“你请我坐??”
“你没听错,”云叙白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能开灯吗,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脸,你别紧张。”
“我他妈没有紧张!”中书的身体冒出一圈黑雾,看起来像炸了毛:“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尊重一下我们之间的仇人关系,好吗??”
云叙白歪了歪脑袋:“你的仇人是陈帅和陆六爷,不是我,我很尊重你。”
云叙白就是要用截然不同的态度给中书灌输一个观念——他不是陈帅,别找他报仇。
“别白费力气狡辩了,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
认出来,”中书的声音很生硬,仿佛按在粗糙的石头上摩擦过:“是宿命让你回到这里,让你即将死在我手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逃跑。”
这段话的信息量挺大,侧面说明,前世的陈帅没有死在中书手上。
云叙白不慌不忙,给他举例子:“落霞已经发现我不是陈帅了,难道你不相信她的判断?”
“落霞……怎么会相信你?一定是你用花言巧语,用肮脏的手段蛊惑她!”中书的戾气明显变重,一条粗壮的触.手从他背后甩出,直取墙上的画像。
云叙白心念一动,墙上的画凭空消失,进了他的玩家背包。
中书抓空,更加愤怒。
云叙白很诚恳地说:“我没有用手段,我今天还在落霞面前夸你了。”
中书一愣,下意识问:“真的吗?”
“真的。”
“你在耍我!”中书发现自己被带偏了,怒气上涌,滑腻的触.手拐了个弯,袭向云叙白的床铺。
云叙白敏捷翻身下床。
触.手贯穿床板,一声巨响,整张床四分五裂,碎成一堆。
云叙白慢条斯理地整理衬衫:“有话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中书听到这句话,简直要暴躁:“你听听这是你会说的话吗?”
云叙白说:“你现在那么暴躁,也不像是会写出那些文艺情书的人。你又不肯露脸,让我怀疑你在冒名顶替。”
中书身影一晃,大概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灯光不再闪烁,中书突然出现在云叙白面前,他抬起低垂的头颅,没有五官的脸几乎要贴在云叙白脸上,粗壮的黑色血管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下,令人心生不适。
“看清楚了吗?”数根黑色触.手从中书的身体里钻出,弓成几道弧线,蓄势待发,像准备猎食的蟒蛇。
身为猎物的云叙白一点觉悟也没有,一本正经地说:“看清楚了,你不要……你没有脸。”
[叙哥太皮了,真的太皮了]
[中书抬脸那一下,我差点买火车站票连夜逃走]
[我没被吓到,叙哥怼鬼太好笑了,看看这个可怜的鬼,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中书确实被气得说不出话,触.手开始分泌黑色黏液,在地板上漫开,云叙白闻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呼吸道变得灼热难忍。
那些触.手正在包围他,随时准备绞杀。
云叙白不急,他知道中书想要画,他在等一个时机。
“那么热闹,在玩什么,带我一个啊。”神明荆棘从窗户外面翻身进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中书回头,两根触.手抽离,袭向神明荆棘。
云叙白趁中书分心,使用“赐死之钗”,钉入中书的眉心。
赐死之钗有强大的杀伤力,中书惨叫一声,怨气泄了七八分,张牙舞爪的触.手消失,魂体变得透明。
神明荆棘使用道具,控制住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中书。
兔子刚好推门进来,顺手用铁索把中书锁了。
局势逆转只在瞬息之间,中书情绪波动得厉害:“不是说有话好商量,不要打打杀杀……吗?”
“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说话,不是吗?”云叙白笑得温润:“那么,我们来聊一下,这幅画的归属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