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台上,面带微笑。治愈木偶有些粗糙,脑袋上缠着绷带,手脚明显有衔接痕迹,和简介中说的“完美”毫无联系。云叙白倒是觉得,它和医生木偶的形象很接近,插画把它美化了。
治愈木偶旁边画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它的名字。云叙白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它的身份证吗?
云叙白往后浏览,发现墙上还有几个木偶配有插画,旁边全都配有介绍牌。
云叙白朝治愈木偶的介绍牌伸手,他没打算真的去碰,只是想试探一下反应。
刚伸出手,挂在脖子上的几张身份证就开始剧烈震动。像示警,也像恐惧。
云叙白也察觉到介绍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马上收手。这时,墙上的介绍牌渗出黑红色粘液,所过之处,腐蚀出一道道黑色痕迹。要是云叙白真打算去碰,现在手已经没有了。
墙上的粘液流干净后,没有出现新的介绍牌,但治愈木偶脖子上多了一张身份证。
云叙白想了想,拎医生木偶出来。
医生木偶现在只有半只手掌那么大,是个可爱又暗黑的小挂件,云叙白提着它头顶的红绳,问道:“你们怕治愈木偶?”
医生木偶大概想起了某种恐怖的回忆中,不断颤抖:“离它远点,快!”
墙上的治愈木偶已经站了起来,它手里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斧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云叙白。
下一秒,那把斧头穿过墙面,迎面砍向云叙白。
云叙白拿红雨伞去挡,医生木偶比他更快,变回原型,用手挡住来势汹汹的斧头。
明明恐惧得发抖,它还是凭借本能第一时间挡在主人面前。
医生木偶的手掌几乎被斧头劈穿,墙上的治愈木偶却没有一点表情变化,麻木的脸为它增添更强烈的杀戮气息。
云叙白用红伞击退斧头,拖着受伤的医生木偶撤退。
“你们几个加起来打得过它吗?”云叙白问自己刚收的几个小弟。
“打不过!”小木偶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答得那么大声,那么理直气壮。
云叙白疑惑:“都是第一代木偶,差距怎么那么大?”
医生木偶抽泣一声:“每个成功作品背后都有无数失败的试验品,我就是其中一个失败品。”
云叙白:“……”
[我刚才还紧张到不敢呼吸,听到“打不过”笑出声了]
[嘘,小点声,被治愈木偶听到了会嘲笑你们哒!]
[这几个木偶真的菜鸡得理所当然哈哈哈]
[卧槽,墙上的治愈木偶又动了!]
治愈木偶缓慢转动眼睛,直直看着云叙白。下一刻,它钻出墙体,站在云叙白面前。
治愈木偶的真身比插画丑陋太多,它的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凝固的血迹散发恶臭。它的皮肤白得接近青紫色,鼻子是木质的,用钢钉衔接在鼻骨上。过于纤细的脖子下面拼接着一片面积很大的木偶,一直延伸到宽大的病服里。
治愈木偶提着斧头的手也是木制的,关节上可以看见明显的钢钉,但是这不妨碍它举起巨大的斧头,继续攻击云叙白。
看它的动作,活像把云叙白当成一块要大卸八块的木材。
云叙白躲开斧头,啧了一声:“你这手法很专业,平时没少劈柴吧?”
治愈木偶没有情绪的脸肉眼可见地抽了抽。它垂下斧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云叙白。
“嗯,劈柴。”治愈木偶张了张嘴,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扯动,吐出低哑的声音。它指着云叙白,肯定地说:“你,是,柴。”
“哈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另一边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云叙白瞥了一眼,看到提着一串身份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明荆棘。
神明荆棘刚好路过镜像装置,映像没有异常,再加上他手里那一串身份证,云叙白可以确定这货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
神明荆棘还想调侃两句,展览厅的灯忽然熄灭了。
一种极致的黑暗笼罩着空旷的空间,在黑暗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云叙白听到斧头划过地砖的声音,清晰得像贴在耳边响起。仿佛拿着斧头的木偶刚刚从他面前走过。
“你们能不能换些花样,别只会搞灭灯这一招。”神明荆棘带笑的声音一响起,斧头的声音就往他那边去了。
黑暗的某处,亮起点点莹光,驱逐沉沉的黑暗。莹光的范围不断扩大,神明荆棘站在光里,无数冰棱从地下钻出,准确地将治愈木偶困住。
在冰棱结成牢笼之前,治愈木偶用斧头劈开障碍,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逃回墙上。它的身影一直在飞速移动,墙上的其他木偶隐隐有动作。
不能让这些木偶逃跑,云叙白权衡过后,第一次使用了稀世技能——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