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一个月起码能挣一百来块,在工人人均收入也就三四十的八十年代初,这个收入可以说相当高了。
可每个月,丈夫交到她手中的工钱只有六十块,林蕊知道,剩下的钱都被婆婆拿走了。
她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婆婆守寡养大丈夫不容易,虽然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也该孝顺长辈,除了婆婆和奶奶,病弱的妹妹也是他们的负担,这些早在林蕊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件事,只是在她的心里埋了一个雷,因为刚嫁过来不久的缘故,林蕊也不好意思和丈夫提起钱归谁管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她想着,反正婆婆就一双儿女,就算钱到了婆婆手里,将来早晚也会是他们的。
矛盾的爆发点在她怀孕以后。
新婚之初,林蕊和丈夫的感情很不错,因此在刚嫁过来的前半年,她就怀上了孩子,刘三妹和徐盼好都是强势的性格,也因为这样,婆媳俩曾经闹的很不愉快,或许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在与这个孙媳妇儿媳妇沟通的时候,两人更多是通过孙子儿子这个中间人的嘴巴。
这个不能吃,对孩子不好!
这个不能穿,容易勒着孩子!
……
听着丈夫不曾停止的叮嘱和命令,林蕊别提有多烦躁了,永远都是孩子孩子,好像她这个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似的。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她怀孕期间丈夫越发频繁提及的一个词——我妹妹!
明明是她怀孕最需要关怀的时候,病怏怏的小姑子却总是差使丈夫去帮她买东西,虽然买来的那些东西小姑子会自觉地往她那里送一些,但这也不能打消林蕊心中的燥意。
费的是她丈夫的时间,花的是她丈夫给婆婆的钱,在丈夫的口中,自己反倒还要感谢这个小姑子,林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她喜欢大大方方的姑娘,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偏偏这个小姑子是个泪包,往往话还没说几句,眼泪就先下来了。
婆婆和丈夫好几次撞见小姑子和她在一块时红了眼眶,虽然他们都没有指责她,可林蕊心里觉得,他们肯定默默记了一笔账,觉得是她欺负了小姑子。
在林蕊看来,这都是小姑子使的眼药,就是为了离间他们婆媳夫妻之间的感情。
十个月后,林蕊生了一个女儿,她虽然有些失落不是儿子,可看着那小小一团粉肉,心里也是高兴的,再说了,他们夫妻都是农村户口,而且没有公职,再过几年,还能生二胎,林蕊看婆婆对小姑子的疼爱劲儿,以为婆婆和奶奶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谁知道她们喜欢的只有那个病秧子,她生的孩子,她们一点都不稀罕。
“我要管我自己的女儿,你生的孩子你自己管。”
这是一个当奶奶的人该说的话吗?当时刚出月子的林蕊听到这句话,心都凉透了。
她自认为自己退让的足够多了,她同意丈夫留一部分收入给她们,同意养着小姑子这个白吃白喝的人,嫁到甄家这段时间,她对长辈孝顺恭俭,对丈夫体贴关怀,可在那些人的眼里,她始终都还是个外人。
更让林蕊心寒的是丈夫的立场,他好像从来看不见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牺牲,在他眼里,奶奶老妈和妹妹都是真善美的化身,她们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
林蕊觉得,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自己和女儿都是那个家的外人。
她和丈夫吵架,丈夫还糊涂地问她为什么要吵架,!林蕊被气的收拾好行李抱着女儿准备回娘家,谁知道半路发生了车祸,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五岁这一年。
林蕊在被窝里又哭又笑,林家穷,她和两个姐姐住在一间屋子里,她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压抑着哭声和笑声。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嫁给那个男人了!
刘三妹还是不能相信自家瘦瘦小小的孙女能把一棵小孩腰粗的枣树给拍折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胡编乱造的话很有道理,或许那棵树早就折了,只是闺女拍的那一下刚好把它拍倒。
“奶奶,我觉得我的力气好大好大的。”
宝宝伸出手,在奶奶耳边小声说道。
“嗯,咱宝最厉害了。”
“去奶奶那里擦点药油,以后咱们不干那么危险的事了,看你这小手红的,是不是很疼啊。”
老太太凑向宝宝的手掌心,轻轻吹了两下。
有时候孩子其实并不觉得特别疼,可当大人们关心你,心疼你的时候,就是会特别想哭,痛感好像也会加剧。
宝宝那不争气的泪腺,有再次汹涌的征兆。
她已经放弃了,她可能走不了大力女汉子的路线,只能试着发展一下大力哭包这种一看就很有矛盾魅力的道路。
刘三妹带着孙子孙女回了自己那小半边院子,徐盼好则是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其中一只肥美的母鸡磨刀霍霍。
徐盼好想着白天卫生站大夫说的那些话,宝宝是早产儿,本来就是先天不足,这些年她养的那么精细,也只是勉强补回一些底子而已。
大夫说了,这一场大病掏空了孩子的身体,虽然外表看上去好像已经好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