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几天时间不见,傅时年好像瘦了一些,脸蛋都没有以前圆润了。
因此还不等傅时年冲过来抱住她,她先下意识地垫脚捧住了傅时年的脸颊,手痒地捏了捏。
“薄薄。”
傅时年的脸颊被捏起两块肥嘟嘟的颊肉,说话难免有些口齿不清。
他是葛家兄妹的孩子里最像小姨葛飞燕的孩子,据说比葛飞燕生的那个养在大房膝下的孩子还要像,葛飞燕能够被卢氏看中去夺之前那个宠妾的恩宠,可见一定是难得的美人,这么多年,王富贵又陆陆续续纳了几个小妾,可最宠爱的还是葛飞燕,除了她生了王家唯一的男丁外,和葛飞燕越发成熟有风韵的样貌也不无关系。
傅时年的五官像葛飞燕,可毕竟男女有别,相似的五官,在傅时年身上少了妩媚,多了几分清秀明俊。
尤其傅时年的性格纯善,他的眼睛不仅大而有神,同时还清澈如水。
当他专注地盯着宝宝时,宝宝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哎,这么乖的孩子,欺负起来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石头,等会儿吃完饭再回去吧。”
葛石燕的娘家和傅家所在的大岙村有一段距离,葛家这些年发达了,当年葛石木买了铺子,自觉出息了,就将家里爹娘攒下的田产老屋都留给了大哥大嫂,他们两口子勤劳踏实,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又买了头驴,今天他就是用驴车把外甥送回来的。
可即便是驴车,两个村子来回起码也要一个半时辰的功夫,这么长时间坐在驴车上,也怪不舒服的。
“不了不了,地里还有活呢。”
葛石头就喝了一瓢沁凉的井水,挥挥手推辞。
“小宝的精神头挺好的,可见身子骨是养回来了。”
葛家的这些兄弟姐妹都喜欢宝宝,他们也都知道大姐的心思,早就拿宝宝当自己人看待了。
“这是老二让我捎来的,还有你大嫂准备的一些红鸡蛋,炖汤水,给小宝再养养。”
葛石头递过来一个布袋子,不容葛石燕推辞,转身离开了傅家。
葛石燕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大块红蔗糖和一兜鸡蛋,起码有二十来个。
鸡蛋就不用说了,那是好东西,红蔗糖在他们这儿更是难得,他们当地不产甘蔗,想要红蔗糖,得行商从百里外的地方运过来,价格是普通黄糖的五六倍。
听说红糖对妇人好,他们这儿家里条件好的,会在女人坐月子或是家里姑娘媳妇生病的时候买点红糖回来煮鸡蛋,几碗红糖鸡蛋水下肚,比吃苦药汤还管用呢。
“咱宝招人稀罕呢,你看你大舅娘和二舅舅多喜欢你。”
葛石燕见缝插针就给宝宝灌输她招人稀罕的概念,她知道村里有很多碎嘴的婆娘,就喜欢扯人家家里的是非,宝宝没爹没娘被她养在身边,也不知道那些人背地里说了多少闲话。
还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大房一家,为了恶心他们,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故事来呢,葛石燕怕宝宝长大后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于是从小就告诉她她是一个招人稀罕的小姑娘,家里人都多么喜欢她,感受到了家人满满的爱,以后就不会被一些无中生有的话语所伤了。
“大宝,你陪妹妹玩,不准欺负妹妹知不知道。”
葛石燕对着儿子叮嘱了一句,然后回自己屋子准备将这些红糖藏起来。
“昂——”
被□□脸蛋的傅时年乖乖地应了一句,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恢复健康的妹妹瞧。
要是宝宝一直都健健康康的,他愿意一直被她欺负,才不会欺负她呢。
这一个早上,刚回家的傅时年简直就成了宝宝的跟屁虫,再也不敢让宝宝离开自己超过三秒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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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岩带着傅时春两口子从地里回来的时候,葛石燕已经做好午饭了。
傅广元和傅连翘蔫哒哒地跟在爹娘身后,眼神都不敢和葛石燕直视,只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宝宝和傅时年瞅几眼。
他已经知道了,小叔抢走了他上学念书的机会,爹娘为此骂了他和妹妹好几次,怪他们做事不小心,恐怕只能用他们的私房钱去送他念书了。
为此爹娘还琢磨了很久,打算等农闲时让娘回家一趟,到时候就说是从娘家借了点钱回来,这样既能解释私房钱的由来,也能让最要脸面的爷爷羞愧,主动拿出银子来填补她娘从娘家借的银子。
“老头子,你看我今天在家里挖到了什么!”
在所有人都坐齐后,葛石燕并没有和继子媳妇一块帮大家盛饭,而是回了一趟房间,从屋里拿出那个被劈成两半的木盒子。
当时傅时春和马梅芳的脸色就变得铁青可怕。
“我正打算去后院挖一些青菜呢,就被老大家窗户下的石头绊了一脚,这个盒子正好就埋在那个石头下面,当时我就想,咱们家院子里怎么会埋着这样一个盒子呢,我好奇劈开了盒子,你猜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葛石燕拍了拍手掌,表情十分夸张。
“银钱,里面都是银钱呢!足足有七两多呢!”
马梅春当时差点没跳起来撕破葛石燕的脸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