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给的那些银子地契,葛石燕只拿了其中的田地契书,其中的二十两银子,葛石燕又让妹妹换了一些零碎银角子给她。
剩下的那一大笔银子葛石燕都没有拿,而是拜托妹妹帮忙将这些银子换成田契。
葛飞燕给姐姐支了一招,其实那么多的银子没必要全都置换成田产,可以考虑拿出其中一部分在县城购置一两个商铺或是一两间小院。
田地的出息可能会因为当年的雨水情况有所波动,商铺和房子确是实打实的东西,不仅有稳定的租金,地段好一点的商铺和房子,每年价格都在上涨。
葛飞燕估摸着那个玉料在大夫人卢氏那里讨了个好,可以趁着她开心的时候,通过她购置几个好点的铺子院子。
卢氏的爹可是当地县丞,想来也没人敢在县丞面前喊黑价。
葛石燕觉得妹子的主意很不错,当下就答应了,不管是商铺还是田产,反正只要价格公道,将那些银子全都置换成实物就是了。
除此之外,葛石燕还拜托妹妹帮忙寻找佃农和租户,以后她的宝每年就等着收租子就好了。
葛飞燕自然也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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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在乡下有一个很大的宅子,除了少数需要出门拜访的日子,王家的主人大多都住在这个老宅子里。
说是乡下,其实这里离镇上已经比较近了,于是葛石燕在回家前特地去了趟镇上,买了不少宝宝以前喜欢吃,可家里不舍得买的零嘴。
比如洛神花做的蜜饯,有一次妹妹给了她一盒各色各样的蜜饯,其中就有洛神花,这个蜜饯口感脆软酸甜,宝宝特别喜欢吃,葛石燕去铺子里问过,一两洛神花蜜饯就得三十文钱,这样稀罕的东西,他们这样普通的农家怎么吃得起呢。
葛石燕也不会厚着脸皮和妹妹要,只是从那以后,妹妹主动送她一些吃食,她不再推阻了。
现在的葛石燕豪气极了,一口气就买了一斤洛神花蜜饯,外加其他梅子、柿饼之类的零嘴,拢共花了一两多。
买了蜜饯,葛石燕又跑去镇上一家老字号的糕饼铺子里称了一些桃酥、黄豆酥之类她不会做,也做不出那种味道的糕饼,又花了近半两银子。
这些零嘴都用防潮的黄油纸包着,再用麻绳串起来,葛石燕随身带着的竹篮子被塞的满满当当,即便宝宝敞开肚子吃,这些零嘴也够她吃上一两个月了。
这也只花了一两半的银子而已,宝宝还有近千两的家底,等那些银子换算成田地铺子后,每年的租息也能有百八十两甚至更多,完全足够她大鱼大肉了。
买完零嘴后,葛石燕还去了趟布庄,镇上的布料铺子货品没有县城的布庄齐全,但也有一些不错的料子。
她大着胆子摸了几匹色泽鲜艳,触感顺滑的绸缎,现在她的宝完全穿得起这样好的料子,可是人多眼杂的,她却不敢让宝穿的这般张扬。
尤其还有大房那群恼人的苍蝇盯着呢,要是她给宝穿上这样好的衣料,那些人保不齐就觉得她亏了公中的钱中饱私囊,又要大闹一场呢。
这个时候葛石燕忽然有些厌烦和那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了。
和他们住着,确实能够时不时地怼他们,解解气,可同样的,在还没有分家的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使用这笔银子了。
葛石燕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那几匹绸缎上挪开,她的宝生的那样好看,要是能穿上绫罗绸缎做的衣裳,肯定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气派。
可最后她也只买了一匹白色的细棉布料,之前已经买了做衣裳的料子,这匹白棉布正好可以用来做贴身的里衣。
至于之前那匹料子做完衣裳后剩下的布料就便宜林余那个小丫头了,她估摸着,还能裁一件短褂出来,正好让那小丫头知道她对她好,以后待他们更加掏心掏肺。
从头到尾,葛石燕都想着宝宝,完全没有想过将那样一笔巨款用在自己和儿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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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挽着一个篮子,上面的布盖头都被盛得满满当当的零嘴顶出了一个高高地弧度,右手抱着一匹一看就细软无比的白棉布,葛石燕还没走进院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尤其是马梅芳,她刚从地里回来,正满身疲惫地蹲在院子里,清洗他们这一房的脏衣物,看着满载而归的葛石燕,眼睛恨不得将那些东西灼穿了。
“娘!”
“舅娘!”
宝宝他们欢呼着迎了上去,俩孩子一左一右占了离葛石燕最近的位置,林余十分懂事,稍稍慢了他俩半步,站在宝宝身旁,同样高兴地看着葛石燕。
“你们小姨惦记着你们,硬是准备了一堆零嘴让我给你们拿过来,特别是宝宝,你小姨知道你落水后好几宿没睡好呢,她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糟心的玩意儿害的你遭了这样的大罪,她要在观音菩萨面前多多参拜,让那些恶毒没有人性的玩意儿早点下十八层地狱。”
葛石燕扯着嗓子,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大房听的。
“撕拉——”
马梅芳也不负众望,听完这些指桑骂槐的话一时太过生气,将一件旧衣裳直接撕扯开了,那样长的一条裂缝,恐怕今天晚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