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凭啥踩啊!”
陶腊梅指着路上的杂草,睁着眼睛说瞎话。
“长在路上的东西,怎么就是你家的了,我就踩,我就踩,你能把我怎么样?”
马梅芳被气得仰倒,瞪着眼睛看着她,两脚用力地在田垄上跺着。
“咦,这里有人踩鸡屎!”
陶腊梅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朝着边上干活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原来刚刚马梅芳下脚的地方有一坨还没干透的鸡屎,农家的鸡鸭都是散养的,每天固定时间将它们放出笼子自己觅食,这些鸡鸭都做过标记,也不用担心弄混了。
田地里有很多小虫,是鸡鸭最喜欢去的地方,因此在田垄上走过的时候,要时刻注意脚下,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热腾腾刚出屁股的鸡屎。
马梅芳在气昏头的情况下,就不幸的中招了。
“你好脏啊。”
陶腊梅捂着鼻子,冲着她挤眉弄眼,那副表情,欠揍又恶心,反正马梅芳被她气坏了。
“大春媳妇,走路得小心啊,这一路的鸡屎可多了,别再踩着了。”
“没事,反正鞋都脏了,再踩到几坨也不碍事。”
边上的女人站起身,一手撑在锄头上面,看着马梅芳呵呵笑。
“对了,大春媳妇,你家小叔过段时间就要去科考了,你儿子呢,怎么也没听你提起?”
不等马梅芳臭着脸离开,大伙儿就拦下她打听起她儿子傅广元来。
傅广元比傅时年晚一年启蒙,傅时春和马梅芳不甘心永远被葛石燕娘俩压一头,再加上他们总觉得龙凤胎是吉兆,他们的儿子一直都表现的比傅时年机灵,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因此即便手里的钱财有限,他们也咬着牙供这个孩子念书。
之前分家的时候,傅时春夫妇分到了五亩半,这几亩地根本就供不出一个读书人,更别提在和亲爹傅大岩撕破脸后,这五亩多田地,实际上归他们所有的田地,已经不足四亩。
现在傅大岩住主屋,自己中着一亩多的田地,满足自己一年的口粮,空闲之余,就去葛石燕那里帮忙,父子俩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早已如同陌生人一般。
其实就连那一亩多的田地傅时春都不想给,可他心里清楚,这会儿他爹还顾着傅家的脸面,顾着他是他亲生的儿子不愿意将事情闹大,要是他连这点养老的东西都不给,恐怕老爷子也没了顾忌,直接闹到族长那儿去了,到时候一个孝字压下来,现在他身上的这些东西,对方统统都能收回去。
为了供儿子念书,傅时春基本放弃了地里的活儿,常年在镇上、县城接一些零散活计,或是给一些缺人手的大户人家做短工,努力挣银子回来。
地里的事情,基本压在了马梅芳一个女人身上,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一堆活儿等着她,也就这两年闺女傅连翘也长大了,能够帮忙分担不少。
可即便这样,十年的操劳,也足够马梅芳一下子苍老许多,明明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愣是和这些年心宽体胖的后娘葛石燕同辈了。
算起来,傅广元和小叔傅时年同岁,也只比他晚一年启蒙,小的时候,经常听马梅芳在外头夸赞她这个儿子机灵聪明,是考状元的料子。
现在傅时年要参加科考了,傅广元呢?他准备在这一科下场吗?
“准备去考了,不过他还年轻,这一次也就是试试,孩他爹都不让我往外说,就怕到时候传的太广,孩子又没有考中,给他造成压力呢。”
马梅芳扯着嘴角说道,其实傅广元的夫子并不建议他下场,因为夫子觉得他的本事还不够,起码得再等一届。
只是傅时春这个当爹的不甘心,傅广元也不肯承认傅时年这个叔叔比他更强,硬是不顾夫子的反对,报名了这次科考。
他们觉得,傅时年也未必有真本事,或许只是葛石燕在外吹牛罢了,这一次他不求考中,只要名次比傅时年更高,就能揭开他们娘俩的真面目,让他们丢一个大脸了。
“你们两口子可真疼孩子。”
围观起哄的村人笑容淡了些,马梅芳这几句话的意思谁听不出来,不就是讽刺葛石燕将儿子科考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小心到时候考不上丢脸吗。
说实话,葛石燕根本就没有往外传的意思,只不过大家都盯着傅时年那个孩子,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
“马梅芳,这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了。”
陶腊梅将脸一拉,在边上义正严辞地说道。
“既然你儿子准备考试了,你不能踩鸡屎,你得去找几坨狗屎踩一踩啊,这样一来,没准你孩子就能走个狗屎运,混到一个童生了。”
她这话一出,边上的人绷不住了,哄地一下笑开了花。
马梅芳气到爆炸,可一看到陶腊梅身边的马家人,她男人,她小叔,她儿子和侄子们……
她只能将火憋到肚子里,恨恨地咬着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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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二十两银子。”
马梅芳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脱下鞋子洗一洗,就见到了急匆匆跑回家的儿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开口就要二十两银子。
这些年傅广元念书的开销极大,家里几乎没有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