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最值钱的估计就是现在全家人住着的这栋新建没几年的小楼房了, 可既然要分家,让老二两口子继续住在这栋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怎么能叫做分家呢。项来康和林婆子想了个主意, 这套小楼的房间就不分给老二两口子了,倒是以前的那个老宅子, 可以分给他俩。
那个老宅在靠近村口马路边的位置, 后面有一个水塘, 因为这个缘故,一到梅雨季节,房子返潮就比村子里其他人家来的厉害,夏天蚊虫也更多,因此在准备新建房子的时候, 项来康利用自己前村长的面子, 又批了一块新的宅基地, 这才有了现在这栋小楼房。
以前的那个老宅是项来康娶林婆子时他爹娘给建的,最新一次翻修, 也是在十来年前大儿子项拥军娶媳妇的时候, 这几年全家搬到了新楼里面来,老房子已经好久没有人气了, 败坏的厉害。
而且以前村里住的都是平房, 当初翻修,也只是小修了一下, 现在看起来, 和村里条件最差的几户人家住的房子没什么差别,一点都没有排面。
不过老宅子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宅基地够大, 之前在批新地基的时候项来康留了个心眼,想着将来儿子分家可能还得再建一处新宅,就把老宅基地留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把之前的自留地划分到了宅基地的范围内,并且办好了手续。
这一块地,足足占地近三百五十平,还划拉进了小半个水塘,要知道,这两年政府在这方面管制比较严格,宅基地严格按照在户人口数量划分,想要批那么大一块宅基地,光有钱都不行。
郁美芬虽然看不上那个老房子,可她稀罕那块宅基地,再加上老房子离项家的小楼房有一段距离,只要能离这家人远远的,她心里就满意了。
项家其他人也没有话说。
项老大离的远,他已经想过了不要老家的房子,因为将来爸妈养老还是得靠俩弟弟,项老三更高兴,老二一家分走了那个破房子,老大又不会和他抢,这栋漂亮洋气的房子将来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再往远处想,老二媳妇摆明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到时候老二一家没个后人,就连被他们分走的那块宅基地,到最后还是得回到他的手里。
至于土地,现在土地都是国家的,他们耕种的土地都是在国家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试点的时候按照人头分的,只要把他们两口子的那一份给他们就好了。
除此之外,又分给了他们这一年的口粮,以及一些锅碗瓢盆并两百块钱,这次分家就算结束了。
两百块钱在八十年代末不算什么大钱,那些南下打工的一个月就能挣到这个数目,项家还没分家,项老大每个月都会上交五分之一的工资,林婆子每个礼拜也会拿着地里的蔬菜瓜果去集市上卖,再加上卖粮食的钱,存款肯定不止这个数了。
可老太太咬定家里早几年建房子把积蓄花光了,以及人情往来开销不少,拢共就攒了那么点钱,按户分,老二一家能分到两百块已经十分不错了。
这笔糊涂账也算不清了,郁美芬暂且认下这笔钱,只等以后补找回来。
至于养老的问题,也在这一次分家的时候做了划分,在二老五十五岁以前,他们两口子不用出养老钱,之后每年就孝敬一百块钱以及年节时的随礼,如果二老生病,医药费几个儿子平分,百年以后的丧葬费用也同上处理。
这一点,项护军也没什么异议。
就这样,在火急火燎的简单收拾完老房子后,郁美芬和项护军就搬到了村口的老宅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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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自己的房子住起来痛快,以后这个家,就咱们两个人了,白天咱们去地里干活儿,我早一两个小时回家给你做饭,吃完饭,我收拾厨房,你把前后院的地给弄弄。”
忙活了一天,郁美芬躺在老房子的木板床上,看着有些发霉的天花板都觉得好看。
“咱多种点瓜菜,这玩意儿好卖,以后我也每个礼拜去一趟集市,多卖点瓜菜,多攒点钱,咱把这老房子给修一修,弄地亮堂一些。”
郁美芬一个翻身,趴在自个儿男人的胸膛上,娇蛮地看着他。
“分家这事儿……你没怪我吧?”
说着,她的手隐蔽地搁到了男人的腰间,大有他回答是,就狠拧他腰的架势。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我媳妇呀。”
项护军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哼,那边还是你爹妈兄弟呢。”
郁美芬听了他的话,心里可美了,可表面上还得作怪一下。
“我知道,他们都嫌弃我不能给你生个孩子,外面的人也怪我,说我不本分,既然自己不能生,就应该听你爸妈的话,从老三那里过继一个孩子,可我真的不愿意,从老三那里过继算什么事呢,人家亲爸妈就在眼皮子底下一块生活着,到时候孩子能不知道谁是亲的谁是假的?我们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孩子,最后还不是替老三两口子做白工。”
郁美芬侧着脸贴在自家男人的胸膛上,表情渐渐变得低落。
“我就是不想养,双胞胎都五岁了,懂事了,我不想养,顾家那丫头虽然才几个月大,可我也不想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