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馅饼?”
寻梅泡好奶粉进来,就见到自家侄女横趴在项家孩子的身上,埋着脑袋在那儿拱来拱去,走进一看,才发现馋嘴的福囡囡居然在舔一张不知道哪来的馅饼。
别说这么大的孩子不能吃这玩意儿,就说这东西来路不明,她就不敢给俩孩子吃。
于是寻梅想都不想,上前抱起福宝,然后将小床里面的那张馅饼拿了出来。
“啊吧啊吧!”
福宝舔着嘴唇,口水哗啦啦地从小嘴巴里流淌下来,虽然被抱着,脑袋和两只小手依旧很不安分地冲着寻梅拿着馅饼的那只手探去。
“这可不是你能吃的。”
寻梅将福宝放回到宝宝身边,然后将那张沾满口水的馅饼凑到自己面前。
饼就是普通的饼子,闻起来挺香。
寻梅家不常做面食,馅饼肯定不是她家的,可大门关着,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这张饼子到底是谁拿来的呢?还丢到两个奶娃娃躺着的这张床上。
要是两个孩子误食噎住,或是饼子遮脸无法呼吸,她该怎么和孩子的爸妈交代呢。
“这张饼是你们谁带来的?”
寻梅只能向屋里其他孩子打听。
“饼饼,吃饼饼!”
“姨姨,饼饼可以吃吗?”
一群两三岁的小萝卜头刚学会说话不久,看到寻梅手里的馅饼,嘬着手指头就开始流口水了。
得!应该也不是这群孩子的,要不然,这张饼早就被吃掉了,怎么可能会被他们丢到小床里面呢。
“那刚刚有谁来过吗?”
她又问了一句。
“没有。”
“没看到,姨姨,想吃饼饼。”
香喷喷,金灿灿的饼子叫一群小萝卜头都无心学习了。
可惜这样来路不明的饼子,寻梅肯定不会让这些孩子吃,到后来也不只是哪个嘴馋的小孩率先哭了起来,一个孩子哭引来了一群孩子哭,寻梅哄完这个又要哄那个,都抽不出手来将泡好的两瓶奶喂给宝宝和福宝喝了。
好在两个应该最容易哭闹的孩子这会儿很是安静。
被放回小床上的福囡囡找到了新美食,刚刚那张从天而降的饼子落在了宝宝的脸上,虽然馅饼被她揭下来了,可脸上还是沾了很多香油,福囡囡用鼻子嗅着味道,欢腾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肥嘟嘟的小脸上亲亲舔舔好不快活。
而意外惹出一件麻烦事的宝宝有些心虚,委屈巴巴地选择了忍着。
其实一个软乎乎的棉花团在脸上亲亲蹭蹭还是很舒服的,可她作为一个正经的宝宝,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找不到元凶,馅饼之案就成了寻梅此生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直到老年养起了孙子孙女后,寻梅还时常会将这个故事当作鬼故事讲给孩子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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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慢慢长大,对于这一世的金手指,宝宝也有了更多的理解。
这是一种类似言灵的能力,看上去很逆天,实际上,还有诸多的限制。
像第一次那样随着她说完话后就从天而降的馅饼是少数,更多时候,她使用完言灵的能力后,想要的东西,会以另外一种更合常理的方式出现。
比如她想要吃糖,在她说完这个愿望后,父母中的一个人就会买糖果回家,即便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说过这句话,偶尔是和父母交好的一些人会拎着礼物上门,礼物恰好是她想要的糖果。
只有少数几次,是身边某个地方忽然出现糖果,有时候是出现在口袋里,有时候是出现在被窝里。
这些都只是很小的愿望,她曾经为了试探言灵的能力,许下过一个对于他们家庭而言,短暂无法实现的愿望。
她说,希望爸妈能够在赶集买彩券的时候中奖。
这个时代,小村镇经常会举办抽奖活动,最高的奖金能有一万块,其他奖金在五毛钱到一千块钱之间不等,很多人赶集的时候都喜欢买一张小彩券,只要五毛钱就有机会中一万块,很多人都控制不住这样的贪欲。
项护军和郁美芬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不喜欢这种类似赌博的玩意儿,因此从来也没买过。
可能是因为言灵的能力作祟,那一次,在路过彩券站的时候,两口子正好看见一个同村的人买了彩券中了两百块钱,站在领奖台上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了两张百元大钞,两口子忍不住动心了,用卖菜的零钱买了两张彩券。
项护军中了两百块,郁美芬中了一千块,这是仅次于头奖一万块的最高奖金。
要知道,他们这个站点的彩券最高只开过一千块的奖金,很多人都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万元大奖的存在,可即便只是一千块,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有足够大的诱惑力。
郁美芬中了大奖,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为此两口子还不得不买了几十块钱的喜糖,分给大家散散喜气。
但那一次中奖的第二天,宝宝平地摔两次,被村里的大鹅追赶了一次,满村子逃跑的时候还把妈妈给她买的带小花的塑料凉鞋的带子给弄断了……
她意识到,许下一个超出自身水平太大的愿望,很有可能会带来一些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