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恒目光一片凝重。
看着苏月恒这仿佛洞悉了什么的眼神, 沈珏突然间一阵心慌, 竟然有点不敢对视。沈珏挪开了眼, 将手中的棋子越捏越紧, 一时竟然不知如何答话。
这样的神情是不应该出现在沈珏的身上的, 苏月恒眼里一片疼惜,不想再问了。
苏月恒拉过沈珏的手, 无比认真的对沈珏承诺道:“健柏, 今日我再重复一句我之前说过的话,健柏, 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日后, 你一定能翱翔于这天地之间的。”
沈珏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认真的苏月恒, 心底的阴郁感觉一瞬间被照亮了。
握住自己的手一片温热, 沈珏冷沉的心里渐渐的也温热了起来。沈珏轻轻的问道:“月恒现在不想回国公府是因为我的身体么?”
苏月恒点点头:“嗯,我现在才开始给你用第二个方子, 你也看到了, 你身上的毒素才刚刚有所缓解。现在我们在庄子上都做熟了,回去的话,我怕多有不便。”
沈珏道:“好, 那我们就在庄子上住着吧。过了中元节再回。”
苏月恒眉眼温软的道:“好,到那时,第四个方子估计也用完了, 估计你的身子骨会好多。”
沈珏过了中元节再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镇国公府。
郑夫人听说后, 并没有责备, 眉目间仿佛还松快了许多。一旁,千里迢迢赶进京的奶嬷嬷田嬷嬷却是有些失望:“啊,大公子不回来了?老奴都有五六年没有见到大公子了,真是念的紧。”
田嬷嬷表达了思念之情后,生怕郑夫人责备沈珏一般,赶紧又笑着道:“不过也没什么的,过两日我去看他也一样。”
郑夫人对自己这个奶嬷嬷很是有感情的,她母亲去的早,基本上算的上是这奶嬷嬷一手带大的。听田嬷嬷这样说话,生怕她误会沈珏不想见她,赶紧解释道:“健柏这孩子,从小身子骨弱,我一向都由着他,让他好好散心,这样对身子骨也好。嬷嬷可千万不要见怪。”
田嬷嬷赶紧笑道:“看小姐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怪大公子。我就是想大公子的紧,时常做梦都梦到大公子。不过,老奴多嘴问句,大公子这些年了,身子骨还是那么弱?”
郑夫人叹气道:“唉,不瞒嬷嬷,近些年来我真是忧心的很,看他身子骨一天弱似一天的,我真是有些怕。”
田嬷嬷赶紧呸呸几口:“呸呸呸,大公子福气好的很,必定会长命百岁的,小姐你可千万别那么想。人嘛,谁没有个三病五灾的,过了这坎儿自然就好了。有些事有时候也是看机缘的,机缘到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闻言,郑夫人倒是笑了:“嬷嬷这话还真是有道理。这前不久,健柏娶亲了。我看他小两口儿感情好的很,不耐烦关在这府里,就让他们早早的搬到庄子上散心去了。听人回说啊,健柏自从去了庄子,这精神气儿都好了很多。”
“看来健柏这亲真是娶对了,我现在就想啊,如果早点给健柏娶了苏家这小姐,说不得他早好了。”于是话又说回来了,郑夫人又解释道:“所以啊,这次这孩子不愿意回来,我也就不强求,说不得在庄子上还好些。”
田嬷嬷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儿呢。”
说完大儿子,郑夫人又开始说起小儿子:“嬷嬷这次进京,跟熠儿一起可还习惯?熠儿可还周到?”
见郑夫人提到沈熠,田嬷嬷脸上的笑意顿时漾开了许多,笑的脸上的褶子跟菊花一般的绽开:“哎呀,这说起世子爷的好,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次进京啊,这孩子真是细心的不得了......”
田嬷嬷眉开眼笑的将沈熠夸了又夸,直道这是个好孩子,人好心善,简直无一处不好。
郑夫人笑眯眯的听着。主仆二人经年未见,真是有说不完的离情别意。
郑夫人她们这边说的热闹,那边沈熠心急火燎的见了家人后,就忙忙的亲自收拾起自己带给苏月华的礼物,饶是将这些礼物精简了又精简,还是有一大箱子的。
沈熠让人立马送到定安侯府去,还特特的让人传话,明天他在老地方等她。
送走人后,沈熠一颗火热的心还是静不下来,要不是顾忌着郑夫人特特叮嘱的,让他不要乱跑,今晚给他接风洗尘,他都想立马跑出府去。
沈熠等的焦灼,转了不知多少圈儿后,前去传话的长剑回来。
沈熠急急的看了过去。
谁知长剑却是低了头:“苏小姐说她不见。”
“什么,不见?”沈熠大惊,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长剑艰难的启齿道:“世子爷,我没听错,苏小姐说她暂时不见你。”说完,长剑又赶紧劝慰自家主子道:“世子爷先别着急,我估计苏小姐不见你,不是因为世子爷你。而是......我听说,苏小姐脸好像受伤了。”
沈熠心头大松:“原来如此。”不过刚松完自己这头,又想着月华现在脸受伤了,还不知道现在怎样急的呢。这样一想,沈熠心里更是焦灼。恨不能马上就去抚慰月华。
好容易挨到洗尘宴毕,沈熠随便应付了两下,急急忙忙的摸黑出府。一路摸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