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知道彼此存在时,心中就隐隐有个想法,那就是他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在外人看来,这一战是生死之战,在他们眼中却会是超越生死的一战。此一战非为仇非为恨,是两个同路人的惺惺相惜,是对所求之道的检验,是对彼此的成全。只两人都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若将剑客比作鲜花,叶孤城是初开,而西门吹雪还是含苞。两朵绝世奇花竞艳,总要都彻底绽放了才好放在一起比较。
因为时机没有成熟,所以他们只是暗暗关注着彼此的消息,谁也没有将这份心思宣之于口。夏祈音则给他们指出了另一条路,与其等上许多年,才能一战尽兴,不如现在就来切磋一下,共同成长嘛!
对手越厉害,将来那一战打起来才越尽兴!
这话听起来似乎对西门吹雪更有利,毕竟西门吹雪才是那个后绽放的。可在夏祈音的提议下,众人坐而论剑后,叶孤城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局限于年纪,西门吹雪在功力、经验和对剑道的领悟上都落后于叶孤城一步,但西门吹雪的眼界却比叶孤城开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不是喜欢出门的人,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大约就是西门吹雪是神仙会的成员,比他多了朋友。
一番友好切磋后,众人中场休息,坐下品茗。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面前还是苦丁茶,但花满楼、冷血面前已经换成了绿茶,陆小凤是酒,夏祈音和薛冰是甜汤。
喝了两盏茶,平静了内息,叶孤城再次想起了西门吹雪的话“江湖很有趣,剑更有趣”:“你说江湖很有趣,是因为有朋友吗?”
西门吹雪爱剑成痴,说剑有意思不奇怪,那么江湖有趣呢?
有人不喜欢江湖,因为江湖有太多的背叛,太多的纷争,太多的杀戮。有人喜欢江湖,因为江湖有情义,有剑和酒,还有朋友。
叶孤城也曾与人比剑,与人坐而论剑品茗,却没有朋友。西门吹雪则有朋友,且不止一个。
“我曾经以为剑客不需要朋友,现在则觉得有朋友不错。人的一生都在不断地学习,向自己学习,向别人学习。陆小凤教会了我,人应该有朋友。小音教会了我,人可以有很多朋友,而朋友不一定要习剑,也不用处处相同。”
西门吹雪微笑道:“她常说江湖的精彩在于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一如剑道。我见过燕南天的中正之剑,见过燕十三的夺命剑,见过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每个人的剑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才会想去探索更多,见识更多。”
独一无二的剑道吗?叶孤城感觉到了。
最初叶孤城以为西门吹雪的剑与他的剑是一样的,可现在他却察觉到他们的剑不同。叶孤城的剑是无情的剑,只是无情的剑;西门吹雪的剑也是无情,却是大爱无情。
夏祈音没有打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谈话,喝了两口甜汤,和一旁伺候的侍女要了一盏绿茶解腻,看到陆小凤不知说了什么,薛冰要揪她耳朵,笑眯眯道:“陆小凤,昨天晚上被你家母老虎榨干了吗?一上午都无精打采的。”
“噗——”陆小凤刚喝到口中的酒立时喷了出来,“咳咳咳~”
薛冰伸到一半的手被她吓得缩了回去,因她的惊人之言羞的直跺脚。
“小音,你是女孩子。”花满楼轻声道。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夏祈音无辜道,“难道昨天晚上薛冰没有揪陆小凤耳朵?这可就太奇怪了。”
陆小凤松了一口气:“你是说揪耳朵呀?”
“那你还想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就不要和我小孩子说了。”夏祈音理直气壮道。
“你是小孩子吗?难道不是九十二岁的老祖宗吗?”
夏祈音鄙视道:“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适合跟长辈说呀,你不羞羞啊。”
陆小凤:……小姑奶奶,求您做个人吧!
“你的朋友都很有趣!”叶孤城轻笑道。
西门吹雪端起茶盏敬了他一下道:“也是你的朋友!”
叶孤城莫名的一松,朋友,还真是一个令人温暖的词呢!
在城主府小住了三日,等到岳镇恶与曲无思、顾惜朝来接,众人才与叶孤城道别。陆小凤本要和花满楼一起回去,但花满楼表示狗粮吃饱了,果断舍弃陆小凤,决定与夏祈音一同去见识一下南海诸派的武功。
花满楼不喜欢杀戮,若是跟着西门吹雪去长见识是不可能的。但南海之行是夏祈音组织,按着她一惯的做派,并不会轻易见血,长长见识也无妨。花满楼不和他回去,陆小凤也不想走,但大家对情侣狗非常不待见,于是陆小凤只得和薛冰一起走了。
“你是不是要陆小凤帮你找公孙兰?”陆小凤走后,花满楼好奇道。
夏祈音笑眯眯道:“我没有呀,不过陆小凤会不会因为无聊自己跑去管这闲事就不知道了。”
“你和他说公孙兰一到十五就喜欢化身熊姥姥,这闲事他又怎么能忍住不管呢?”花满楼摇头道,“你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可会有危险?”
“我将手中关于红鞋子的线索告诉了小凤凰,公孙兰不好找,她的姐妹却不难找。红鞋子每个月都会有聚会,只要跟上红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