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立即迎上来,将他请入阮府宽敞明亮的堂上,前脚踏入堂中,抬朝前一望,便发现阮家人早已做满堂。
阮家走失的大哥阮建洲,如今已在太医们的精心调理下恢复记忆,端坐在右主位上。
另一边坐着已经出嫁,可多年来支撑着门楣的阮珑玲。
阮丽云与阮成峰姐弟二人,依次坐在左侧下首。
当事人阮玉梅并未在堂上现身。
事关家中女眷婚嫁之事,亲长们一都格外慎重。
也顾不上薛烬是何身份,是何头衔,尽量不让人觉得冒犯的审视眸光,将薛烬从上到下都打量遍……
事事真真是无常。
谁能想到,乎在座的所有阮家人,分明在一月之前,被薛烬提在刑部威逼拷问,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可今日,势完逆转。
众人都端坐着,唯薛烬一人孑然站在厅堂之上,且无人发话让他落座,俨然是要先给他下马威。
阮家人是如何团结一致,齐心合力的,在庭审那日他早已识过,他亲带着媒人上门来求娶,也早料想到他们或许会更谨慎严苛些,所以也并不计较如此怠慢。
由于事关重大,薛烬觉得着黑色不吉,所以特意更换件墨青色锦袍,上好的面料随着他的动作泛出光泽,身姿挺直如松,略略朝堂中诸人拱拱,便也算得上是安问礼过。
若不细看,未察觉到他底的些微不耐,只怕旁人都会以为站在前的是翩跹有礼的贵公子,丝毫想不到这人是杀人不眨的煞神。
薛烬负而立,顶着众人的眸光有丝毫心怯,大有以一人战群儒的气势,开门山直直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日前,我遣媒婆上贵府送拜帖,意欲求娶贵府嫡四女阮玉梅为妻,执掌中馈携余,可憾并未收到回音。
所以今日,特上门来求问。”
清冽疏离的音调,响彻在宽阔的厅堂上方,阮家人脸上神色各异。
阮珑玲眉头微蹙,是不太喜欢薛烬身上这股锋锐的气场,云淡风轻端起茶杯,撇撇茶面上的浮沫,
“实在是这些日来,诸位郎君们送来的聘贴太多堆成山,根本无法一一回复。
薛大统领,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薛烬明白,若想要成功将那小糊涂虫娶到,其中重中之重,便是得到阮珑玲的认同。
且或是因为阮玉梅这二姐嫁入公爵豪府,经常出入皇宫的关系,她通身都充斥着贵不可及的龙皇贵气,威压迎面而来,甚至能压盖得住薛烬的反骨戾气,男人面上略微倨傲的神微微一滞。
他这略略低头,道句,
“一家有女百家求,回复不过来,也在理之中。”
阮丽云向来是最和善的性子,察觉到气氛有丝微妙的剑拔弩张,立即接过话头来,为打圆场,
“薛公子站这么许久,定然是累,快快请坐莫要拘礼。”
薛烬颔颔首,坐在右侧的首位上。
直到此,阮家兄长阮建州针对于婚嫁之事,一一盘问起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家胞妹貌双,本该早就出嫁,之所以留阁到今日,不过是因为未遇上有缘人,她虽年龄稍大些,我们也断不能让她屈就。她未来的郎君,定是要细细挑选,优中择优。
其实论貌,论段,论学识,论武功……薛公子然是这晏朝郎君的中翘楚,可就是不知,今后这家宅中是否安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敢问薛公子,之前房中可有侍妾通房?娇俏佳人?”
“一也无。”
“再问薛公子,娶妻之后,是否会纳妾?”
“必不再纳二美。”
“问薛公子,今后若是成家,会将爱妻带离京城么?
我家玉梅胆子小,又恋家,除非两姐姐出门压货盘账,成峰外出求学……她从未离开过家人半步,所以若她今后的郎君要搬离京城,只怕她会不习惯。”
“……锦衣卫指挥使乃皇家重臣,终掌军驻卫皇宫,轻易不会腾挪。”
说完这句,薛烬默默后,又添一句,“可锦衣卫随御命调遣,保不齐今后或有可能会出京当差,离京调任……若有这一日,我定会上奏求请驻留京城。”
他思虑如此周到,为人处事都异常稳重,阮家人彼此对神,对他的信任值与好感升分。
这问题,乃是最原则性的绝不可让步的,既然薛烬能为妹妹做到如此地步,那看